娘凑近我,我被她狰狞的疤痕吓了一跳,摇摇头。
娘霎时又变得凶狠起来,“你个死丫头!不会是骗老娘呢吧,还想让老娘好吃好喝把你供着?”
我慌忙否认,说自己是真的有办法,不过是只对新生的疤痕有效。
娘的脸是当时不小心感染发炎才落得今日的狰狞伤疤。而我当日下手没敢太重,已经结了浅浅的一层痂,只是终归是落了块疤。
爹还在犹豫,“洞神可不是好糊弄的!”
我在心里冷笑,什么狗屁洞神,不过是做着人肉买卖的畜生!
这话我没说出来,说出来我爹娘也不会信,只会疑心我在另找说辞。
看我胸有成竹的样子,爹娘不再说什么,像往常一样招呼我过去吃饭。
弟弟又龟缩在桌角,怨毒地看着我。
他恨我,我失宠的这几日他终于入了爹娘的眼,不再动辄打骂他。
现在我又回来了,他自是恨极了我。
我啥也没说,默默往桌下塞了几张烙饼给他。
从前我以为自己坐拥爹娘的宠爱,家里什么好的都紧着我是因为爹娘爱我。
可我现在懂了,谁更有利用价值谁就有饭吃,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这个家就是死路一条!
往后的路谁也说不准,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要藏好脸上的疤。
我苦思冥想了许久,终于有了主意。
参加落花洞女选拔的前一天晚上。
我拔了家里唯一一只公鸡的羽毛,又用刀在手臂内侧划了一道口子取血,我划得很隐蔽,除非特意查看,否则不可能发现。
根据疤痕的形状,我画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看着镜中的自己,本就明媚的脸上添了这一朵花,妩媚更甚。
我咧开一个笑,满意地打量着自己,打磨着细节。
既然避无可避,那我就只能迎难而上,对方是人不是神,我起码还有点胜算。
第二天一早,公鸡刚打鸣我娘便来催促我。
她推开门进来,我已经梳洗打扮好了端坐在镜子前。
我转头,叫了声娘。
娘看清我的容貌和脸上的这朵花,惊喜万分。
“哎呦!不愧是我的花儿,真是太好看了,这落花洞女不是我家花儿还能是谁?”
我爹也被吸引过来,我没有忽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觊觎,只觉得反胃恶心。
吃完早饭就要出发去黑虎山了,我捏紧手心,回头看了眼从小长大的地方,我知道,这可能就是最后一眼了。
到了黑虎山脚下,村民们大多聚集在那里,都是爹娘带着个女儿。
我一出现,就是全场的焦点,男女老少都被我吸引,一些酸话传到我耳朵里。
“你瞧她那狐媚子的样儿,离得这么远都闻到一身骚!”
“可不嘛,看看咱的闺女都是清清白白,偏就她整些幺蛾子,惯会勾引男人。”
我娘是个泼辣性子,刚想去撕巴就被我爹悄悄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