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欺人太甚,那两块木料是我通过正规途径竞拍买下的。
“老公,不要跟他们争,不就是两百万吗,我再去缅甸那边的林场工作两年就是了。”
苏晴拦在我面前,显得柔弱可欺。
是了,两年前苏晴说要去缅甸的伐木场工作还债。
恐怕就是在这一年,她给赵阳生了孩子吧。
可笑的是,三年前她怀孕,却说不想让孩子继承我们的债务,狠心打掉了我的孩子。
如今她又说要去那边,大概是想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吧。
可我的教养不允许我欠钱不还,哪怕是死,我也要还清。
前往林区的车即将出发,厂长却拍了拍我的脸:
“让兄弟们白跑一趟不太合适吧。这样,我赵兄弟喜欢红木,不如就用你的血来染红一块普通木头吧!”一把砍刀扔在我面前,苏晴颤抖地捡起刀,就要往自己手上割:
“老公,都是我的错,让我来吧。”
我知道她在演戏,可满屋子的人都在嘲笑我,说我要靠女人出头。
我羞愤难当,夺过砍刀,猛地刺进自己的大腿。
鲜血喷涌而出,将地上的一块木头染得通红。
赵阳踹了一脚那块木头:
“脏死了,谁稀罕。”
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攥紧拳头,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门。
家中家徒四壁,却被我收拾得干干净净。
但这三年来,苏晴在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当我在林场中暑晕倒时,她在别墅区搂着赵阳吹着空调。
赵阳嫌窗外风景不好,她就买下了那片地,推平了我住的工棚,让我流离失所。
当我拿着两万块的工伤赔偿金去还债时,赵阳正指挥着工人将上百万一棵的观赏松栽入别墅庭院。
他哪里是觉得风景不好,只是嫌我住得太近,碍了他们的眼罢了。
我捡了一个月废弃的木料,精心雕刻成一对情侣木牌送给苏晴。
第二天,那对木牌就碎成了粉末,成了赵阳花园里的铺路石。
终究是我不配。
收拾完简单的行李,我将癌症诊断报告单藏在最底层,苏晴姗姗来迟。
她以为我要回林区,拿出一个五元钱的小蛋糕:
“老公,今天是你生日,吹了蜡烛再走吧。”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感激涕零,许愿后把整个蛋糕都给她吃。
可回想起她生日那天,我亲手做了一桌饭菜和蛋糕送去别墅,等了两个小时,只看到我做的菜连同蛋糕一起被当成垃圾扔了出来。
那天别墅区放了足足两个小时的烟花,我才看了一眼,就被门卫赶走了。
我甚至还在庆幸,还好苏晴也能看到那美丽的烟花。
可现在想来,恐怕那就是赵阳在为她庆祝生日吧。
我曾捡了几个月的小块好木料,想做些小玩意卖钱,却因为赵阳一句“这种碎木头不好看”,最后连一块钱一斤都没人肯收。
我曾以为他们是青梅竹马,苏晴才能在别墅区当个服务员。
可一切都错了,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看着苏晴那张还算真诚的脸,我问出了憋了很久的问题:
“为什么那天在工厂办完仪式后,你像变了个人?”
苏晴的脸色瞬间通红,面露厌恶:
“你还有脸问!”
桌上的东西被她一把推到地上,蛋糕正好摔在我大腿的伤口处,锋利的塑料叉子让伤口再次裂开。
苏晴愣了一下,皱起眉头:
“怎么还没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