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平时我是不会理,可四下无人。
看那蓄势待发的样子,似乎随时要朝我冲来。
……还怪渗人。
“谁?”
灯光昏暗,我慢下脚步。
“谁在那儿?”
话音刚落,黑影疯了似的冲过来。
在我惊吓得快要大叫之际。
扑通一声,黑影跪在了地上。
黝黑的脸被五指占满,皮肤被扇通红。
“对不起对不起。”
是杜衡。
“房子你改了密码我进不去。”
“我在车库等了三天了等不到你,芯芯我错了……”
我翻白眼。
下逐客令。
“我真知错了,原谅我吧……”
我烦不胜烦,他却狗皮膏药似的缠上我的腿。
“那你说,错哪儿了?”
“我错在没有听你的话,错在没有照顾好你的感受,在公众场合让你颜面尽失。”
说来说去,还是颜面。
我真的不想说话。
他永远都找不到问题的关键,又爱在细枝末节上较真。
“放手。”
踢不走踹不掉。
“不放。”
“TM我说放手。”
“你说原谅我才放。”
“我要一辈子都不原谅呢?”
“别啊,我要伤心得要死。”
“那你去死啊。”
我挥着高跟鞋一脚踹下去,在愤怒中选择报警。
凌晨从警察局出来,我万分疲惫。
卫生间里的镜子里映着女人打斗过后的狼狈。
花妆,凌乱,萎靡。
脚踝处肿了好大一块,走一步都会痛。
我毫不怀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我换套衣服把头发放下很多人会认为我是阿飘。
我快烦死了。
忍着剧痛到家却发现药用完,药店离家有一公里远。
我又没吃晚饭。
所以,这种情况下,我找个单身帅气的跑腿也是合情合理。
能花钱搞定的事情,我是决不想动了。
为了保证真实性,发消息的时候,我还拍了张照片,内容是我肿得猪蹄似的小胖腿。
半小时后,祁煜提着塑料袋出现了。
比预料中快。
只是,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的没说,紧绷的侧脸像是蒙了一层霜。
我拿手指戳他。
“你生气了?”
“怎么受伤的?”
“你为什么生气?”
我一下乐了。
倒不知道,我们已经相熟到可以打探隐私的地步。
祁煜帮我擦药用了八分力。
我痛到不能呼吸。
“前男友?他来找你?”
“关你什么事?”
脚踝被人托着,忽然一下,疼痛感蔓延像被千百斤重的车子碾压而过。
!!!
好痛。
我真是花钱买罪受的大冤种!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疯批。”
“小气。”
“变态。”
我把会的能骂的都骂上了,可是丝毫不减轻肉体上的痛苦。
直到,他把劲道松了,缠上绷带,慢条斯理绑上漂亮地蝴蝶结。
我才稍停,才感觉自由的呼吸是那么的可爱。
“这点痛都忍不了,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我以为他在骂我娇气,忍不住刺回去。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听过没?”
“你算什么东西?”
“上次问你要不要做我男友你拒绝我,现在又摆起谱来。”
“有力气吵架,应该没那么痛了。”
我才反应过来,也确实真的如他所说,没那么痛了。
脚轻轻地被人放到地上,
祁煜忽然抬头看我。
深邃的眼眸像是钩子,他抛下鱼饵。
“我没有拒绝你吧?”
“什么?”
看那欲语还休的神情,我才反应他指的是什么。
“那你也没答应。”
“我没拒绝。”
“沉默就是拒绝。”
“come on,男性就不能有点矜持吗?”
“……”
就,很让人无语。
当然了,他没有直接拒绝也是我今天敢找他的理由。
想当初他态度含糊,我问完之后,他没有回答我。
甚至一句话都没说——
只,上前一步,拨弄我的刘海。
等我反应过来,想问点什么的时候。
他忽然肩头一缩。
再然后,电梯门合上了……
我泄气。
“你这人怎么那么别扭?”
“好了,女朋友。”
他安抚式地揉了我的头。
找来了纸笔,递给我之后,我直接把纸揉了。
他挑眉。
“需要我做什么事,不写下来?”
杜衡不一定还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