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迟脚步一顿。

林夏道：“我知道你们一直很瞧不起她，可是她家里人不管她，她当初是真的快活不下去了才找我的，这么多年，她挣扎着把自己物化，把自己当成商品，可她终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如果你把她找回来，就是为了再次***她，我能不能求你，放她一马？”

“临辱？”沈黎迟冷声道，“你觉得，我在***她？”

林夏抿了抿唇：“难道不是吗？”

“如果你们真的把她当个人，怎么会把她那些照片挂到网站里，让她被所有人嘲笑？”

沈黎迟冷声道：“什么意思？”

林夏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相册，将截图翻给沈黎迟看，标题赫然是“某女留学生不知廉耻，出卖肉体只为上位。”

类似的话题，在演奏会后出现过，沈黎迟第一时间就压了下去。

而这个时间，却比演奏会更早。

沈黎迟一张张翻下去，全都是一些池雨笑着讨好他的照片，有时谄媚，有时看他脸色，每一张，都显得小心翼翼。

忽然，他的指尖顿住了，那截图里是一只玩偶，玩偶的拉链拉开，满是棉花的芯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六个字。

“我爱你，沈黎迟。”

沈黎迟的心脏仿佛骤然被抽紧了，他记得这个玩偶，是那天，他亲口说丢了的那个。

而那个公寓，除了他和池雨，只有一个人能进去，许梦。

沈黎迟蓦然攥紧了手机，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图片，良久，声音喑哑喑哑的开口。

“我不知道。”

林夏道：“那天晚上池雨花钱压下去了，她说，不想让你为难，可你又做了什么？”

沈黎迟抿紧唇，他做了什么？

那天晚上，许梦说公寓里东西她都不喜欢。

所以，第二天，他把池雨喊回来，当着她的面，把她的东西全部扔了。

那些东西里面，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一张纸条，会不会，也藏着池雨的一点爱意。

沈黎迟忽然觉得胸口像是被迎面重击了一拳，连呼吸都有些窒息起来。

他转身，往外走去，外面正在下雨。

站在屋檐下，沈黎迟打了个电话给许梦。

许梦惊喜道：“黎迟，你是不是答应我了？我就知道……”

沈黎迟淡淡打断她：“你在公寓那天晚上，做了什么？”

许梦一愣：“我什么也没做啊，那天很累，我很早就睡了。”

“许梦！”沈黎迟冷声道，“那天，你在池雨的房间里看到了什么。”

许梦沉默了片刻：“你都这么问我了，还需要我说吗？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我不过是说出去了一些事实而已，她要是单纯地拜金也就算了，她居然敢喜欢你？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让她好好看清楚自己是什么货色，我有错吗？”

沈黎迟难以置信地道：“你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被你哥和你逼的？一个出轨，一个不帮我，天天躲在英国小情人这里，在我需要依靠的时候，我身后一个人也没有，我只是想把她赶走，让你的视线只在我身上，我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