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沈月的声音透着一丝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谁会在画展上纵火?”
她下意识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我迎上她的目光,坦然自若。
“我也很想知道,凶手是谁。”
我的镇定,反而让沈月的怀疑动摇了。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童谣,却发现童谣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要剧烈得多。
“童谣,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沈月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没……没什么……”童谣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一想到我和师兄差点就……”
她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可这一次,她的眼泪没能再博取沈月的同情。
沈月不是傻子,她看着童谣惊惶失措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精明。
“顾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我当时在展厅外招待客人,接到电话说储藏室着火了,才第一时间冲过去。至于火是谁放的,恐怕只有当时在储藏室里的那两个人,才最清楚了。”
我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童谣。
沈月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眉头皱得更紧了。
走廊的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而凝重。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哭喊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我的女儿!我的瑶瑶在哪里!”
“顾言那个畜生呢!我要扒了他的皮!”
我循声望去,只见童谣的父母童建国和李芳,一前一后地冲了过来。
看到他们,童谣立刻扑进李芳的怀里,放声大哭。“妈!爸!你们要为我做主啊!顾言他要杀我!”
“我的心肝宝贝!”李芳抱着童谣,哭得撕心裂肺,“你放心,有爸妈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童建国则径直冲到我面前,扬起手就要扇我。
我侧身躲过,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顾言!”他稳住身形,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瑶瑶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你在火场把她一个人丢下,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火场的情况,我已经解释过了。”
“解释?你那叫解释吗?你那叫狡辩!你就是嫌弃我们瑶瑶了!我告诉你,这婚必须离!你得净身出户!”
我几乎要被气笑了。
当年他们家生意失败,是我拿出三百万帮他们渡过难关,他们才有今天的安稳日子。
现在,他竟有脸让我净身出户。
“爸,你别说了……”童谣在一旁抽泣着,“顾言他也不是故意的。”
她这话,看似在为我开脱,实则是在火上浇油。
果然,童建国更怒了。“什么画能比我女儿的命还重要!顾言,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沈月一直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此刻,她看向我的眼神又重新变得冰冷。
在她看来,我就是一个被岳父岳母当众指责的冷血丈夫,而童谣,则是一个受尽委屈却还在为丈夫说话的可怜妻子。
人心,总是偏向弱者的。
“顾先生,”沈月缓缓开口,“我弟弟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你们的家务事我没兴趣。但如果你对我弟弟的遭遇有任何隐瞒,我沈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李芳朝我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他还有什么隐瞒的,不就是故意纵火想烧死我们家瑶瑶和沈洲,好霸占家产!”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来之前我们就报警了!你这个杀人犯就等着被抓进去吧!”
童谣听到报警两个字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没有丝毫动作。
警察来了,正好。
不到十分钟,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现在走廊尽头。
为首的警察走到我面前,表情严肃,出示了证件。
“顾言先生是吗?”
“我们接到童建国先生和李芳女士的报案,结合目前的证据,现在怀疑你与城西美术馆的纵火案有关。”
他的话音落下,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证据?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