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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靖儿能跟着孤启子修行的时机，大概只有每日放堂后到回家前。

他若是逃了学堂，教书先生会问我，同堂的孩子，以及他们背后的家里人也一定会传出些消息，可我一点都不知道。

方老爷的确是没听说过孤启子的样子。

顺势想来，那个我吩咐照顾好靖儿，时常向我报告的阿缘，就是靖儿的“同党”！

什么与同窗闲逛，什么先生留堂，分明是与那牛鼻子不知去了哪里！——面对我如此直接的质问，阿缘没有丝毫辩驳。

“娘娘息怒！这些都是我的主意！请娘娘责罚！”

“你的主意？！为什么？！”

阿缘却又不说了，气的我摔碎了茶杯。

“阿缘犯了什么事，惹的我们念儿如此失态？”

有些熟悉的声音伴着推门声一起，我一抬头，竟是地涌夫人？

“地涌姐姐，您怎么来了？！”

“我早就到了，阿缘说过来通报，怎么反倒在这跪下了？”

我瞪了阿缘一眼，不由向地涌夫人抱怨起来靖儿的事情。

其实，我倒不是生气靖儿背着我偷学修行。妖帝败亡也不过十几年，新朝安天下更不足十年，如今仍有些残妖余邪为非作歹，学些本事，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但无论如何，也应该与我这个当姐当娘的说一声吧？竟然串通阿缘，瞒了我这么多年？

我又不是不能教他些修行之术或护身的法子，去拜不知道哪里来的牛鼻子算什么事？更何况，那孤启子来路不明却又高深莫测，叫我怎么放心的下？

“我当是什么事，安心，那孤启子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我反倒奇怪，念儿你当真不知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

我本没好气的驳了一嘴，忽地意识到一件事。

论得道年限，我也就不过二百年的修为，比不过地涌夫人这些快千年的得道老妖，能让她都尊敬三分的，恐怕是千年辈的大人物？

那靖儿能给人家当徒弟，好像也不赖的样子？

地涌夫人苦笑的摇摇头，笑道：“不认识就罢了，这也是靖儿的福分。再者说，你一个九尾能教他什么？教他如何夺人精气？还是变化样貌勾引凡人？”

我不满轻哼一声，地涌夫人戏言几句，才终于道出来访的正事。

“担心靖儿是多余的，你优先看看这个，这是家兄和猴子托我交给你的。”

地涌夫人取出一封信，与上次李哪吒交给我的密信一样的签封。

“事关重大，可以说能左右三界也不为过。”

我不屑一笑，左右三界的大事不去找那玉帝张百忍，找我一个地上的凡仙做什么？

我以为这也是地涌夫人的玩笑话，可看过信之后，我又笑不出来了。

和信中所书相比，靖儿拜师的事儿真的不值一提……因为太过震惊，我连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必须得好好跟着孤启子学保命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