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雪瞪着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不停地磕头：

“姐姐，我已经知道错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被谢将离鬼迷心窍，不该离开飞云宗，不该背叛你。”

“但是姐姐，你不要听他瞎说，魔族的事与我无关，这一切，都是谢将离只是我做的。”

“是他逼我打掉孩子，逼我服侍他的师父，逼我去魔族……”

“你闭嘴！”谢将离忍无可忍地呵斥，“你还敢血口喷人？”

大概是因为气愤，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浑身在颤抖。

我这一觉睡醒，就看到这幅狗咬狗的场景。

看了一会儿我便觉得有些无聊，便问他们：

“程千雪，你想尝一下，被活活饿死是什么感觉吗？”

程千雪脸色都瞬间惨白。

程千雪本就没有多少骨头，直接跪在地上，将头磕得砰砰砰作响，不停地求饶：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饶过我……”

她没说完，我摆摆手，让师兄将她带走，关进飞云宗的地窖里。

很快，哀求声渐渐消失。

谢将离还留在原地。

他看着我，眼中升起点点希望：

“芷柔，你原谅我了，是吗？”

他说着，向我走来，却被南景舟拦住。

我对他微微一笑：

“忘了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了吗？”

“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放过你们，我们不死不休。”

谢将离的脸色刷地更白了。

我勾唇轻笑，继续出声火上浇油：

“你以为你一个筋脉尽断的废材，鹿云宗为什么会收你为徒？你以为是谁告诉程千雪，跟着你不如跟着鹿云宗宗主？”

我对他冷笑，“我不妨告诉你，都是我让人做的。”

“我派人告诉鹿云宗，说程千雪是天煞之人，最适合给他们这种邪修做炉鼎来修炼，想得到程千雪，就要先将你收入门中。”

谢将离瞳孔滞缩，满脸不可置信。

他“扑通”一声跌坐在地，身体在颤抖，好半天才回过神，喃喃自语：

“孩子……也是你……”

我对他笑：

“是我做的。”

“从重生后，程千雪被带到你面前时起，我就给她下了蛊。百花宴后，我操纵蛊毒让她同你吵架，离家出走，打掉孩子，投入鹿云宗宗主怀抱。”

“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你？”

谢将离一副如被雷劈的样子，呆愣在原地。

我懒得再和他多说，让师兄将他也关进地窖，不给吃的不给水，我要将他活活饿死。

一切尘埃落定后，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

我猛地回过神，同南景舟四目相对。

想到我刚才那些恶毒的言语，我倒吸一口冷气。

我刚才太过沉浸在大仇得报的畅快之中，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个南景舟。

他将我的恶毒，将我的咄咄逼人，全部看在眼中。

我正斟酌着他如果问起来，要如何和他解释。

南景舟却什么也没问，只是走过来，将我抱在怀里，长叹一口气：

“让你受委屈了。”

我愣愣地摇摇头。

其实没什么委屈的。

我能重活一世，避免上辈子的结局，得到眼前人，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