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清晏结婚的第三年,他那出国深造五年的白月光回国了。
机场路透图上,他揽着她的腰,一副舔狗做派。
我拿出手机,「离婚」二字还未发出,就被人捂住口鼻迷晕。
再次醒来是在空气沉郁的精神病院。
我被注入各种镇定剂强行催眠,关在暗无天日的病房,整天跟一群疯子呆在一起。
周清晏找到我时,我已经精神恍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象征性将我拢在怀里,语气冷淡:
「令仪,只要你保证乖乖听话,我就带你回家。」
所以他为了别的女人惩罚我,将我扔在对家床上时,我仍然乖乖照做。
可后来我乖乖从阳台跃下时,他却舍了命也要挽回我。
周清晏把我带回家时,主卧已经换了主人。
他要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许在宋安禾面前自称是他的妻子。
可肌肉记忆让我一开口就喊了他的名字。
「清晏,我能不能不搬走?」
嘭的巨响传来。
飞溅的玻璃混合着滚烫的热水溅在我的脚背上,皮肤瞬间起泡,鲜血蔓延进趾缝。
女人忍着哭腔跑下楼,周清晏甩开我,我被狠狠摔在地上。
他拉住女人的手腕,脸上浮现少有的慌张:
「安禾,你听我解释。」
宋安禾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锋利的指甲划破他的脸颊。
眼泪夺眶而出,她的肩膀轻颤,好像我的出现让她很是受伤。
「周清晏,她就是你的妻子吧?」
「你说你跟她的结婚证是假的,我信了。」
「你说她不会再出现在这里,我也信了。」
她悲痛欲绝,指着自己问:
「你告诉我,现在我算什么?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吗?」
周清晏将她抱在怀里,温声安抚:
「安禾,你听我说,我只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
宋安禾显然已经不相信他,挣扎着推开他,却因为脚下不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他惊慌失措,几个跨步将宋安禾抱在怀里,望向我的眼神像掺了毒药般。
「赵叔,把她关进黑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他抱起宋安禾,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尽管她只是崴了脚。
管家蛮横地将我扔进黑屋,门轰然关上,我好像又回到了精神病院的时候。
四周忽然响起接连不断的笑声,悲哀的,凄厉的。
我将自己抱作一团,可那些人还是张牙舞爪地朝我走来。
我胡乱挥舞着双手,沙哑着嗓子解释:
「我没病,我要出去。」
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铁栅门外,扯起嘴角:
「来这里的,哪个不是说自己没病。」
面前人影晃动,很快嘭的巨响传来,一道光从外面照进来。
「先生说崔小姐病了,该打针了。」
我看清来人,正是赵管家。
我拉着他的裤腿求饶:「赵叔,我没病,我怎么会有病呢?」
「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周清晏给你多少钱,我出十倍。」
管家嗤笑一声,而后长针扎入我手臂,冰冷的声音响起:
「崔小姐还真以为自己还是曾经的崔家大小姐吗?」
「崔氏早在你跟先生订婚时,就全都融进了周氏。」
我挣扎着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我不可置信望着他,渴望从他眼中看见撒谎的痕迹:
「你骗我的对不对,是周清晏让你骗我的对不对?」
针倏然拔出,血珠从针孔渗出。
我的精神越来越恍惚,就连管家刚说了些什么都不记得。
他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怜悯,最后还是咬牙道:
「崔小姐好好休息吧。」
「毕竟明天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我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第二天周清晏将我放了出来。
他命佣人帮我换上华美的礼服,目光却自始至终都落在旁边的宋安禾身上。
他轻轻吻在宋安禾额间:
「很快,她就威胁不了你,我会娶你,我一定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