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我将女儿安顿好后，直接就回了别墅。

我去女儿的房间给她收拾东西，却发现女儿的房间已经变成唐宁的房间了。

我气得将屋里的东西全部扔出去。

可这时一个老保姆冲上来阻止我。

「先生，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小姐的房间！」

这老保姆还是我当初招进来的，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弟媳的人。

我气得质问：

「王妈，这些年我对你也不赖吧！工资也按时打，可可却在家里干苦工？那还要你这个保姆做什么？」

王妈不卑不亢，居然还一脸正气。

「这都是可可愿意干的，我可没逼她！还请您不要再扔小姐的东西了，她放学回来看见了会伤心的。」

我强压着怒火，走到她面前冷冷开口：

「好大的胆子！难道在这个家我还得看唐宁脸色？王妈就算你要当狗，也请你认清主人，给你发工资的人可是我！」

王妈脸立刻垮了，见我生气，也不敢再说话。

狗仗人势！

我语气严厉：

「我劝你以后认清自己的位置，要是再有下次，就直接给我滚蛋！」

「现在立刻去叫人把这里面的东西全部扔出去！」

可王妈却依旧站在原地，为难地开口：

「这、这不好吧！小姐可是老太太的心头肉……」

听她这么说，还真是又可气又可笑。

这个家里还真是没有一个人把女儿放在眼里。

「我管她是谁的心头肉！这是我家，再触碰到我的底线，我全部赶出去！」

见我发怒，佣人们开始扔东西。

没过多久，妈妈牵着唐宁进来了。

唐宁一看自己的东西被扔出来，气得当场尖叫。

「谁给的胆子，竟敢扔我的东西！是不想混了吗？」

「连我都敢惹！我叔叔可是军区司令！」

听听这语气，看来平时没少作威作福。

她进门才发现我也在，吓得立刻噤声。

妈妈感受到了我的怒火，立刻开口：

「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扔孩子的东西？」

孩子的东西？我刚刚看了看，唐宁的首饰衣服大部分都是之前我买给可可的。

「那里有几件是唐宁的？不都是我买给可可的吗？」

「还有唐宁小小年纪就穿几十万的高定，是谁花的钱？」

唐宁竟低着头，声音也小了下去：

「都是奶奶给我买的，那些东西也是可可自愿送给我的。」

还真是厚脸皮。

「现在马上把衣服脱下来！还有把所有可可的东西还回来，我以后会停掉你们的卡，钱不是拿来这样浪费的！」

唐宁偷偷瞥了一眼妈妈后，立刻挺直腰板，理直气壮。

「这都是奶奶给我买的！你有什么资格叫我脱掉！」

妈妈也护住唐宁，瞪了我一眼。

「你吼什么吼！不过是几件衣服，你计较什么？」

唐宁冲我得意地扬起下巴，还真是欠管教！

「我和奶奶一起住！花的都是奶奶的钱，关你什么事？」

「不许再扔我的东西！」

说罢，她立刻去阻止扔东西的仆人。

我将她扯过来，狠狠甩了一巴掌！

「我今天就替你爸好好教训你！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唐宁泪光涟涟，委屈地看着妈妈。

下一秒，妈妈果然将唐宁紧搂在怀中。

「你发什么疯？怎么可以打孩子！」

想到女儿小心翼翼地模样，我的心如针扎一般。

我索性跟他们当场摊牌。

「打孩子？我扇了一巴掌你就这样心疼，那可可呢？你们虐待她有没有想过我会有多心疼！」

妈妈立刻脸色煞白。

「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虐待可可了，都是我的孙女，我疼还来不及呢！」

我气笑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说实话。

我掏出了手机放出了女儿被唐宁殴打的那段监控。

二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怎么会？你怎么会知道？你竟敢偷偷装监控！」

再一次见到女儿被虐待，我忍都不想忍了，冲上去又狠甩唐宁一巴掌。

「这就是你们说的没有欺负！」

「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妈妈没有护住唐宁，任由她跌坐在地上。

唐宁只好支支吾吾地解释：

「我们两姐妹偶尔也会打打架，抢抢东西，这是很正常的。」

这蹩脚的解释气的我猛踹几脚。

我眼含着泪走向妈妈质问道：

「妈，可可也是你孙女，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被打呢！」

可妈妈却转动着眼珠，试图大事化了，语气轻飘飘的：

「小姐妹之间闹着玩的，你何必说得那么严重。」

我指着屏幕，声音都在颤抖：

「闹着玩？这明明就是唐宁单方面的殴打！你自己好好看看可可受的伤！你就算偏爱唐宁，也犯不着编瞎话。」

屏幕里的女儿，头发凌乱，手臂青肿，而弟媳和唐宁却高高在上地看着她。

妈妈被我问得不耐烦。

「够了！那你还想怎样？难不成也要把我打一顿出气吗？宁宁已经知道错了，你见好就收！」

「她自小没了爸，性格的确娇纵一点，你骂两句就算了，别蹬鼻子上脸！她可是你哥哥的亲女儿！」

又想道德绑架我，没门！

就在此时弟媳带着司机走进来了。

05

子不教，父之过！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

我立刻掏出枪抵到弟媳的脑袋上。

「你教育出的好女儿！小的我收拾不了，今天就拿你这个老的开刀！」

几人见着阵仗，全部吓得脸色苍白。

堂堂一个军区司令，怎么可能会吃哑巴亏！

弟媳立刻跪地求饶，声音微颤：

「小叔、小叔……」

「这是做什么？我错了，我教女无方，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此刻却注意到司机的脸色异常难看。

按理说他是个局外人，是根本不惧怕我的，怎会如此紧张。

我越看他越发现他和唐宁长得越来越像。

我的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可下一秒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

我接起电话。

「不好了！唐先生，你女儿晕倒了，我送去医院才发现她竟一身伤！」

我稳住身形，命令家里的保镖扣押住几人，便匆忙赶去医院。

管家看出我眼里的焦急，主动提出开车送我。

一路上，我都在为女儿担忧，气愤十分压抑。

管家带着哭腔开口了。

「先生，你终于回来了！小姐终于有救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小姐就要被他们折磨疯了。」

「你也不要怪我们不告诉你，我们也深受宁宁小姐的折磨和威胁，她绑架了我们的家人，一旦我们把这些事情说出去，我们的家人就会有危险。」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连王妈都被收买了，没想到唐宁母女竟如此狠毒！

很快到了医院。

保姆拉着我的手哭诉：

「先生，小姐身上全是伤，我检查了，有烫伤，烧伤，打伤……」

「真是造孽！」

我要求医生给女儿做一个全身检查。

看着检查报告，饶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感到震惊。

「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有一个烫伤导致伤口溃烂，就算做了手术也复原不了了。」

「肋骨有过断裂经历，导致了胸闷气短，手臂骨折也未痊愈！」

「重度焦虑症，身体已经出现自残的危险行为。」

我恨不得将唐宁母女千刀万剐！

06

下一秒，我接到了一位同僚的电话。

「老唐！你家里那个弟媳是这么回事？仗着你的势到处作威作福，平常小打小闹，我们本想告诉你，可伯母次次都来求我，看在你的面上，我们也勉强压下来了。」

「但这次她竟然把人撞死了！我可护不住了，我劝你也别管了，免得晚节不保！」

我冷冷一笑。

「这都是他们个人的行为，以后他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我是真没想到这群人胆子竟然这样大！

我对我妈已经失望透顶，好事想不到我，这种烂事全要借我兜着！

我很小就去做了童子军，常年住在军队，家里都靠哥哥撑着。

我也理解妈妈偏爱哥哥，从未吃过醋。

可女儿又有什么错！

我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心如刀割。

医生说要待在医院里静养，并且也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

我跟单位里说明了情况，请了长假，主动到医院陪护。

可还没过几天我又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说是唐宁几人被拘留在警察，要我过去配合调查。

我疲惫地赶去警局就看见妈妈几人正在和受害者家属对骂。

原来弟媳超速行驶，撞到了一个女学生，可她却拒不道歉，甚至语气嚣张。

「我呸！是她自己往车上撞上来，关我屁事！我看你们就是碰瓷！想要钱直说，我可以施舍给你们一点买命钱！」

我妈也嚣张地开口：

「说得没错！一群下三滥在这装什么可怜！我儿子可是军区司令！你们不服就去告我们。」

司机却搀扶着弟媳，眼里都是担忧。

我悄悄给朋友打去电话，让他们帮忙调查司机的身份，另外去做一份亲子鉴定。

见我来了，妈妈立刻扑在我怀里痛哭。

「儿啊！你终于来了，快叫他们把你弟媳放了，她年纪轻轻的，可不能坐牢！」

我一把推开妈妈，冷冷说了一句。

「关我屁事，杀人偿命，只让她坐牢算是便宜她了！」

见我那么说，几人均是一惊。

「只要你一句话，她就能被保释，你不能如此冷血无情！她可是你弟媳！」

妈妈扯着我嘶吼着。

弟媳也冲我祈求。

「求你了，小叔，就看在你哥哥的份上，救救我吧！」

「你还有脸提我哥？你活该！好好待在牢里反省吧！」

我懒得搭理几人，直接告诉警察按照法定程序走。

该判几年就判几年。

更何况就算警察没找她，我也不会放过这几人。

我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过了几天，弟媳已被拘留了，而亲自鉴定结果也下来了。

唐宁不是哥哥的女儿，是那个司机的女儿。

那个司机是弟媳多年的情人。

我感到一阵恶心，不知道妈妈知道她宠爱多年的孙女不是亲生的会怎样。

07

还没等我去找妈妈，她倒是先找上门了，还带着唐宁。

一见到我，她便逼着唐宁跪下。

「你快去帮帮你弟媳，宁宁还那么小，可不能没有妈妈！你不能对不起你哥哥！」

我翻了个大白眼。

女儿在医院已经修养快半个月了，这期间，妈妈没来看过一眼，却张口闭口都是唐宁。

我直直将女儿的检查报告甩到两人脸上。

「帮？我凭什么要帮欺负我女儿的人，更何况她还是个杀人凶手。」

「她就算被判死刑都是活该！都是被你惯的，这些年无法无天！仗着我的名义到处为非作歹，你们是真当我不知道吗？」

见我不肯，妈妈又将怒气发泄到女儿身上。

「你这个小贱人！又跟你爸告了什么状！我照顾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她骂得难听，女儿本来就受不了刺激，她还到医院大吼大闹。

我再也忍不住了，又找出了亲子鉴定。

「你自己好好看看！看看你的好孙女到底是谁的种！」

妈妈捡起报告看了半晌，最后直呼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你伪造的！」

「对，这一定是叔叔编的，我怎么可能不是奶奶的孙女呢？」

看她疯狂摇头的疯癫样，我心里一阵畅快。

「信不信由你，大不了再去做一次。」

「闹够了就赶紧走，别在这打扰可可休息！」

我立马将两人赶走。

弟媳坐牢板上钉钉，可唐宁也满十八岁了，我并不打算放过她。

思虑半晌，我亲自拿着女儿的体检报告和那些受虐待的监控录像去报警。

刚到警局门口，就看见妈妈，唐宁和司机三人。

我毫不顾忌，直接说了自己要状告唐宁故意伤害他人。

「警察同志，一定为我女儿做主，这身体和精神上的伤害，证据确凿！」

警察连连点头，司机却像疯了一样，一把抢过证据。

「警察同志，别听他胡说！她们是堂姐妹，只是小孩子间的玩闹而已！」

我一脚踹开司机。

「这有你说话的份？她们算哪门子堂姐妹！唐宁可是你的种！别乱攀亲戚。」

「我女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那些伤可不是假的，不把唐宁送进牢里，我誓不为人！」

唐宁跪在地上扯着妈妈裤脚求饶。

「奶奶，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是你的亲孙女，你别听叔叔瞎说！」

「宁宁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了，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产生了感情，奶奶，你不能见死不救！」

现场乱作一团，警察把他们拉开：

「够了！吵什么吵！证据确凿，难不成还会冤枉你？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

唐宁最终还是被拘留了。

令我震惊的是妈妈竟然全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

08

等到弟媳正式开庭那天，妈妈突然从人群中冲上去甩了弟媳一巴掌。

妈妈哭得老泪纵横。

「你这个贱人！我待你不薄啊！你竟然骗了我那么久！宁宁根本不是我的亲孙女！」

「荡妇！我儿子生前对你不薄，你怎能如此对她！你还是个人吗？」

她不顾众人的阻挠，将弟媳的头往地下按。

「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儿子吗？你现在就给她磕头！」

弟媳的头被撞得都是血，可是她一句话不说，任由妈妈殴打。

过了半晌，她才抬起头祈求。

「妈，求你救救宁宁，这些年她都是把你当成亲奶奶看待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她。」

提起唐宁，妈妈差点昏厥。

「你别跟我提她！这些年我对她只有那么好了，可换来的是什么？」

「你这个贱人，骗子！」

妈妈似乎要将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给弟媳，可她最后因为扰乱秩序被人控制了。

最终弟媳背叛无期徒刑。

唐宁也因证据确凿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欺负女儿的人似乎都遭到了报应。

可事实并非如此。

当初弟媳刚被抓的时候，妈妈拿了许多钱去打点关系，我掌握了充分证据，亲自拿着这些资料去举报她。

警察收到我的资料后，把妈妈扣押了。

她大喊大叫，坚决不认罪！

我掏出手机大义灭亲。

「我有证据！这都是我妈的打款证明和银行流水，以及她近一个月的账单。」

妈妈一看，直接晕了过去。

最终妈妈因为贿赂官员被判处了三年有期徒刑。

听到宣判，妈妈脸色都吓白了。

眼看一切已成定局，妈妈开始求我又骂我。

「你这个白眼狼！居然举报你亲娘！」

「我可是你妈啊！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可可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她突然大哭起来。

「我是你妈，我的确错了错事！可我也好歹把你生下来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现在知道错了？这都是你的报应，怨不得谁，等你从牢里出来了，我会按照法律规定赡养你的。」

「这些年来，你对我偏心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纵容别人虐待可可！」

妈妈双眼无神地望着我，我知道他后悔了。

她本可以衣食无忧，安享晚年，家里的任何事都不需要她操心，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可她偏偏却拎不清。

妈妈哭得声音嘶哑，冲我大喊：

「真是造孽！要是你哥哥还在，他一定不会不管我的！你是我的孩子，照顾我一辈子是天经地义的！你大义灭亲，就不怕遭雷劈吗？」

她声嘶力竭地控诉：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不能再给我一个弥补可可的机会吗？我真的从未害过她呀！」

我停下脚步，被她的三观惊呆了。

「妈，到目前为止，你对可可有过一丝愧疚吗？就因为你偏心唐宁，你就任由她虐待可可，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可可早就死在你们手里了！」

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09

最后我申请提前退休，准备带着女儿去环游世界。

她的身体好了许多，但我知道她的心灵还是有创伤。

她喜欢画画，我就送她去学画画。

她喜欢运动，我就陪她一起运动。

我们去了南极看企鹅，也去了非洲看动物大迁徙，南美冲浪……

她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半年后，她郑重地告诉我。

「她想继续研究科研。」

我激动地抱住她。

「太好了！爸爸支持你！」

我很高兴，因为女儿重拾梦想。

「你想学什么都行，爸爸会为你加油，你去哪个学校，我就去那个学校陪读！这次爸爸会永远陪着你。」

女儿开心极了，冲我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从今以后，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女儿重新入学的那一天，我以她的名义设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帮助一些可怜的女孩。

我给女儿送了一辆跑车作为入学礼物。

偶然路过监狱，我想了想还是去看了看妈妈。

她头发花白，早已不是之前的富太太。

她看着我，泪眼朦胧，声音哽咽。

妈妈诉说着自己过得有多么不好，饭也吃不饱，衣服也穿不暖。

甚至有人知道她虐待自己的孙女，还会歧视霸凌她。

我失笑出声，女儿受的苦她终于感受到了。

最后她哭哑了，又抬头看向窗边的夕阳。

眼神惆怅又空洞。

我知道她后悔了，但不知道她是后悔虐待女儿，还是后悔坐牢。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惩罚。

最后一次收到妈妈的消息是警察告诉我，妈妈咬舌自尽了。

临死之前她还给我留了遗言。

「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妈妈，更不是个好奶奶，如果有下辈子，我在向你们赎罪。」

我听了，但心中毫无波澜。

如果可以，我下辈子并不想再遇见她。

我也舍不得女儿再受一次苦。

女儿一路读到了博士，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科学家。

我看着她走出阴影，越来越好，心里是说不出的安慰。

我知道她的人生重启了。

之前遭遇的那些糟心事，已经成为了她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