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语拿起了药瓶,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抗抑郁的药,她私心想藏起来但已然来不及。
付梨没想到他们会一起回来。
她走到张千语跟前,伸出手:“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语气也很不太友善。
薄言璟的脸色微沉,将张千语手里的药瓶拿过来一看,嘴唇直接抿成一条直线。
随后轻嗤了一声:“又来。”
昨天付梨走后,他有特意查过了。
医院那边显示付梨近两年都没有再复诊过,病情一直很稳定。
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装病。
甚至处处针对张千语,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因为谁才闹脾气。
薄言璟越想越气,瞬间恼怒:“昨天跑去医院装病,今天又掐好时间让我们看到这瓶假药,你究竟想干嘛?”
说罢,又将药瓶摔了出去。
“砰——”
一声脆响,药瓶重重砸在地上,白色的药片随即倾泻而出,洒满了一地。
付梨被吓愣在原地,没想到薄言璟会认为她是在装病。
良久,她才慢慢地蹲下身,一粒一粒地将药片捡了起来。
捡到最后一粒,含泪吞了下去。
然后站起身眼神空洞看着他。
“又被你看穿了。”
一声低哑的笑声从她的喉咙深处挤了出来,又说:“是糖,挺甜的。”
“你要尝尝吗?”
她伸出手,笑得极难看,喉间的苦涩随着血液蔓延至全身。
薄言璟看着她这副模样,心脏不由得猛然一缩,惴惴不安,但最终还是被怒意占据了头脑。
“够了!”
薄言璟推开她的手,失望地说:“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你伤了语儿不但不愧疚还次次挤兑她,这次你必须向她道歉。”
“凭什么?!”
付梨惊愕地抬起眸。
她觉得荒谬极了,明明她是受害者,却还要她向施害者低头认错。
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亦是如此。
而薄言璟从始至终一直是帮凶。
可他却从没意识到这点,仅凭自己的所见下判决,坚定得不容反抗。
“凭你做错了事!”
付梨嘴角一扯,面如死灰:“做错事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道歉是不可能的,绝不可能。
一时之间,两人僵持不下,他们还是第一次吵到这么厉害。
张千语见状站了出来。
满脸诚恳地说:“啊梨,以前的事我们就让它过去了好不好?我来是想邀请你今晚来参加我和啊易的归国宴。”
说罢,她递出手里的袋子。
有些讨好地继续说:“这是我和璟哥哥给你挑的礼服,你穿上肯定好看。”
语气里的小心翼翼,与那晚的傲慢和得意完全截然相反。
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要好的时候。
而她给这个台阶,在薄言璟的注视下让付梨不得不下。
晚上,付梨出席了宴会。
宴会的地点在一艘邮轮上,轮船上人人身着华服,彼此谈笑风生。
唯独她,融不入这氛围。
薄言璟上船后不见了人影,付梨便独自在角落里吹着海风。
却莫名成了被议论的焦点。
“诶,就是她吗?”
“长得是有几分姿色,只可惜是个破鞋来着,也不知道薄少看上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