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顶楼。

在南方的盛夏，几乎就跟个蒸笼一样的暴热。

我跟妻子能抗，女儿不能，天天哭闹，没日没夜的折腾着我们，娇嫩的肌肤还长满痱子。

就那一次。

我私自去买了空调，让人装在我们的房间里。

那个时候。

我在楼上装着空调，我妻子抱着女儿在二楼等。

我爸很生气，阴沉着脸骂我妻子乱花钱，说装什么空调，一点用都没有，就是娇气。

但那一晚女儿睡得很香。

妻子也睡得很香。

我却是一晚上都没睡，因为钱都买空调了。

第二天早上。

我去找我爸借钱，借六百块，等下个月工资出来还他。

“不借！你这废物，我就说你不行吧，还非要装空调，既然有能耐就别来求我。”

他不但拒绝，还站在阳台破口大骂说我啃老。

工作几个月，房租不给水电不交，还要找他拿钱，真是臭不要脸，他真是养了个废物。

4

上楼的时候。

妻子抱着女儿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了。

“对不起。”

我走过去抱住她，仰着头把眼泪憋回去，我确实是个废物，连妻儿都养不起的废物。

“没事的。”

妻子握住我的手，小小声：“我妈给了我一万块。”

“你……”

“我妈非要给，她说是给孩子的，不是给我们的。”

妻子堵住了我的话。

在那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嗓子。

许久……

许久……

我才挤出声：“要不然我们搬出去吧？”

“好。”

妻子答应了，就在我们商量着要找个什么样的房子时，我妈走进来，塞给我六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