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吵着要跟我一块去，把表妹扯了过来。

惺惺作态，[我家年年，这么久了还没去看过爷爷呢，爷爷看见大孙女，说不定病都好了一大半!]

[可比你管用多了……]

一到病房，阿姨趴在爷爷身上哭号。

[哎哟，爸，你大孙女来看你来啦，看看年年多孝顺!为了你是茶不思饭不想，生怕你有个好歹。]

年年打了个饱嗝，一口酸臭的发酵气息扑鼻而来。

也做势要趴到爷爷身上哭喊。

爷爷体弱，哪里经得起这小胖子，没轻没重的压下去。

我直接提着她的耳朵，把人扔到一边。

小胖子体虚，斗不过我，只会坐在地上喊妈妈护她。

[二娃，你啥意思?!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对你妹妹!]

[就你这样的下三滥，还敢欺负我女儿，真是给你脸了!我今天不抽你我不姓赵!]

病房的门敞开着，阿姨就在那大吼大叫，神色张狂，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脸色。

医生皱着眉头赶来，语气不好，[没看到这到处是病人吗?要吵就出去吵。]

表妹一听到她妈被说，指着我大喊，[你怎么不说他啊!是这个穷酸货先打的我，骂他打他都是活该!]

小小年纪，嘴巴却恶毒的很。

阿姨顺势接话，[谁让这死小子嘴巴子贱，我是他长辈，打死他外人都说不了半句!]

她故意对着门外大喊，提高了音量，爷爷的心率检测仪，也开始不平稳。

我再也忍不住了，对医生投来歉意的目光。

拉着阿姨就往外走。

她可能没想到，我小小年纪力气却如此大，压根挣脱不开。

终于停下脚步，我学着她的模样，也叉腰叫喊，[你以为你是谁啊?死皮赖脸的在我家不走就算了，爷爷身体不舒服，你还上赶着打扰他清净，是不是要我去开个亲戚宣传会?]

[到时候就说你赵英华，为了夺爷爷家产，在医院大吵大闹要害他!]

我继续指着表妹，[你也不看看你女儿什么体格，跟头牛一样重，压到我爷身上，出了事谁负责?或者……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吧。]

阿姨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哽着脖子，[你又装什么?你妈迟早给你生个弟弟回来，到时候你是个连家，都没有的可怜虫，我看你咋说那是你家……]

[……]

这话我无力反驳，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甚至于，如果不是爷爷出了事，她都不会把我从乡下接回来住。

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还有个儿子。

说来也真是可笑。

阿姨以为我被戳到了痛处，轻笑出声，[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听我话，我女儿长大了说不定，还会帮衬你一把，毕竟你一个人，在社会能混出什么名堂?]

[读书读的好也没用啊，当今社会连大学生都难找工作!]

最后，她笑容放肆。

我拧着眉心，叹了口气，[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你一家子脸皮比城墙都厚。]

……

因着我最后这句话。

阿姨回到家就哭天喊地。

妈妈刚下班回来，脸色不好，还碰上阿姨来回找茬。

气得一耳光扇在我脸上。

清脆一声响，她也不问缘由，看着阿姨，[现在你满意了?]

她的脸色铁青，把鞋一踹，[你们这些人，既然想住在我家就安分点!尤其是你二娃，跟你爷在乡下住着养了一身陋习!不学好一辈子都是个混混命!]

我张着嘴。

呆呆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