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疏离嗓音,江苑儿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难道他真的因为一个冒牌货便对她没了情意?
她蜷紧指尖,顶着泛红的眼圈走近,伸手拉住他衣角:“无事,我只是经常想起从前……”
“若当时不是父亲逼我嫁给你哥哥,我们俩会不会跟现在不一样?”
江苑儿仰头看着他,不经意将身体往他身上贴,语气越发可怜。
顾谦亦嗅见她身上那一抹玉兰花香,眼神微凉。
她当他还是当年那无知少年,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么?
但江苑儿完全没察觉到他眼中寒意,见顾谦亦没有推开自己,故意凑得更近:“那个跟我很像的女孩子,是……”
“世子,我寻了你好久。”
一道娇娇怯怯的声音忽然冒出来,顾谦亦拧眉抬头,就看见许婼鸢走了过来。
看见江苑儿,她怔了一瞬,心情有些古怪。
这大娘子看着雅致,做的事情还真够上不得台面的,之前不要顾谦亦,现在又巴巴上来勾引。
不行……若顾谦亦同她好了,那她这个替身,哪还有机会完成顾夫人交代的事情?
她可不想丢了性命!
狠了狠心,许婼鸢直接挤过去,伸手抱住男人的胳膊:“老太太方才跟我说,世子喜欢吃莲子羹,我回去给世子做好不好?”
江苑儿一愣,脸色顿时有些僵硬。
这小贱人,竟忽然跑来坏了她的事!
而顾谦亦身体紧绷,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无意识滚了滚。
这丫头像是故意做给江苑儿瞧,一对饱满兔儿紧夹着他手臂,依在他胸口笑意晏晏,身子软得像是没有骨头……
许婼鸢觉出他的异样,却大着胆子贴得更紧:“世子同大娘子是有什么话要说吗?那我在这里……是不是不方便?”
“怎会不方便?”
顾谦亦觉出她意图,大掌扣住那盈盈一握的腰,将那小妖精揽入怀中:“我同大嫂也没什么好聊,不过随意闲话家常,既然你也出来了,那便走吧。”
那滚烫的触感让许婼鸢顿时腰上一软,小脸染上了含羞的沱红,几乎整个人贴在顾谦亦怀中。
热气隔着衣料喷薄在胸前,让顾谦亦更觉身体有些莫名的燥热,手上力道又重了一寸。
“疼……”
许婼鸢忍不住轻哼一声,意识到江苑儿还在,羞得将脸紧紧埋在顾谦亦胸前。
江苑儿看两人那耳鬓厮磨的情态,更气不打一处来。
“许姑娘,哪怕你跟了谦亦,也不好在府中如此没规矩吧?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上不得台面!”
顾谦亦却淡道:“嫂子,我的人,自有我来教训,不用您多管闲事。”
江苑儿万万没想到顾谦亦会为一个冒牌货这样对自己说话,脸色顿时又红又白。
她狠瞪了许婼鸢一眼,跺了跺脚怒冲冲离开。
许婼鸢也没想到顾谦亦会为自己出头,蜷缩在他怀中迟迟没回神,下颌却忽然被掐住。
顾谦亦将她抵在身后廊柱上,一双眼冷得像是淬了冰。
“我许你留在我身边,已经是给了你恩典,你还敢拈酸吃醋?”
剧痛来袭,许婼鸢只觉颌骨像是要被他生生捏碎。
那双鹿儿眼立时红了,许婼鸢颤声开口:“世子爷,奴没有……奴只是怕您和大娘子一起会惹人误会,绝没有旁的心思……”
顾谦亦拧了眉眼,俯身凑得更紧:“果真没有?”
许婼鸢摇头,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滚。
“最好如此。”
男人喉间溢出呵笑,随手将她扔开,声音冷沉:“若让我知道你不老实,我定要你的命!”
许婼鸢摔在地上,脸色陡然有些苍白。
她本以为过了老夫人的门路,顾谦亦也不至于对她喊打喊杀了,却没想到他一点没变……
眼下她进退两难,若是惹恼他,怕是她小命难保,但要是一直没有动作,她一样只能等死!
目送顾谦亦离去,许婼鸢咬着唇瓣起身走向院子。
但没走出多远,身后却传来一道轻佻的声音:“哟,你是府中新来的下人?怎这样面生?”
她回头,便看见一个身着锦衣,眉眼与顾谦亦有些肖似,却气质阴沉的男人站在身后。
这人是谁?
许婼鸢对上那双有些淫邪的眸子,觉出些许不秒:“回公子公子,奴是世子爷的通房……”
“敢跟爷撒谎?顾谦亦身边连狗都是公的,怎会收通房?”
男人抵了抵腮,伸手便要来抓许婼鸢:“怕又是老太太送给他的女人吧?跟了他守活寡,还不如跟着少爷我!”
“不要!我真是世子的通房!你若碰了我,世子不会放过你的!”
许婼鸢吓了一跳,本能想挣扎,却被那男人拽住手腕,朝着偏院拉去。
她努力挣扎求救,却被直接捂了嘴扔到榻上。
“少唬本少爷,我是国公府的二公子,就算要了你,顾谦亦还能为了个玩意同我翻脸不成?”
一张带着酒臭味的嘴在她脖子上啃咬,男人急不可耐要扯开她衣裳。
这是顾夫人的儿子顾明义?!
“放开我!”
许婼鸢哭叫着试图推开他,男人却在她身上粗暴揉捏,将她衣裙扯得凌乱不堪。
若是被顾明义碰了,她身上的毒倒是能解,但顾夫人要是知道她让她儿子中了毒,怕是会让她生不如死!
顾明义却是不顾她的挣扎,扯下腰带便要压下来。
许婼鸢的心已经沉到谷底,房门却在此时被重重踹开。
顾夫人身边的嬷嬷走进来,带着几个丫鬟七手八脚拦住顾明义。
“少爷,不可!”
许婼鸢瘫软在床上,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
看着婆子好说歹说将顾明义哄走,她战栗着想起身,脸上却重重挨了一耳光。
“贱皮子!夫人命你好生做事,你竟敢勾引二少爷!”
那婆子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下床,伸手狠狠一拧她裸露在外的腿:“待我去回了夫人的话,看夫人怎么收拾你!”
“嬷嬷,我没有勾引公子!”
许婼鸢想解释,却又挨了一脚,痛得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