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输入陈昊的生日。文件夹应声而开。

里面是往来邮件。最早是三个月前，陈昊刚来公司时。

「林总监的方案总是让人眼前一亮，希望有机会深入合作。」

「谢谢陈总赏识，我会继续努力。」

后来内容渐渐暧昧。

「今天看你穿那件白衬衫，让我想起初恋。」

「陈总说笑了。」

「叫我昊就行。下班一起喝一杯？」

再往后，露骨起来。

「想你身上的味道，昨晚梦到你了。」

「别这样，我结婚了。」

「结婚怎么了？你不快乐吗？」

最新一封是昨天发的。

「明天老地方见？给你带了份礼物，你会喜欢的。」

陆辰一封封看下去，手指在鼠标上捏得发白。有封邮件提到某个合作项目的内幕，陈昊暗示林婉在报价上动手脚，利益三七分。

他看了眼发件时间，那天林婉确实问过他关于项目报价的行业标准。

原来不是为了学习，是为了作弊。

书房窗外的霓虹灯变幻颜色，映在陆辰脸上。他想起领证那天，林婉穿着白裙子，在民政局门口紧张地问他：「陆辰，你会永远相信我嗎？」

他说会。

现在他对着电脑屏幕，轻轻笑了。

第二天陆辰请假没去公司。他开车到林婉公司楼下，停在对面街角。

下午五点，林婉和陈昊并肩走出大楼。陈昊的手搭在她腰上，她没躲。

他们上了那辆黑色奔驰，开往市中心方向。

陆辰跟上。车子停在一家米其林餐厅门口，门童恭敬地拉开车门。林婉下车时，陈昊伸手扶了她一把，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她笑着推开他，动作像打情骂俏。

陆辰坐在车里，看着玻璃窗内那对璧人。林婉穿着他没见过的连衣裙，妆容精致。陈昊递给她一个礼盒，她打开，是一条手链。她伸过去让他戴上，手腕白得刺眼。

餐厅暖黄的灯光下，他们举杯相碰。陈昊说了句什么，林婉掩嘴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曾几何时，那样的笑容只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