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画陪了他五年,第一次见到纪宇舟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泛起怜惜。
“所以阿舟,事到如今你还是看不清楚吗?”
“无论你如何逼问,如何威胁,宋清枝的态度都是这样。”
“你吩咐那几个黑衣人把她打晕,送进仓储室后便直接离开;墓园那么黑,你站在她身边半步不离;甚至早早就叫我备车,一路跟过来,在你吹哨时立刻出面制止狼群。”
“你从来不舍得真正伤害她,可那又如何?”
“宋清枝她早就不爱你了。阿舟,是你一直在作茧自缚,你妄想听她为当初抛下你一事而道歉,妄想她会像你思念她一样思念你!”
黎画语气颤抖,她走到纪宇舟身边坐下,想抬手揉平男人紧蹙的眉。
甚至心疼得想要吻上他的眉心。
然而在她凑近的一瞬,纪宇舟毫不犹豫躲开,起身冷言:“今夜折腾了这么久,清枝肯定疲累至极。她说话时脑子不清醒,这肯定不是她真正的答案。”
“我会再找机会亲自问她。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罢。”
说完,他扫了一眼女人脖颈,撂下一句“休息前记得把颜料痕洗掉”后,便要迈步离开。
“纪宇舟!”黎画慌忙伸手拽住男人的衣袖,而后将蓝宝石怀表从口袋里取出,吊在对方眼前,“你说她糊涂,可你看看这是什么?”
“宋清枝亲手交给我的,她明明白白告诉我这是纪氏历任夫人的传家宝,她不要了,她给我了!”
盯着眼前幽蓝色的光芒,纪宇舟的黑瞳孔骤然一缩。
当年母亲在订婚仪式上亲手将它放到宋清枝手心里,千叮咛万嘱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如今她竟会随意将它转赠它人?哪有这样简单的事?
纪宇舟眉头紧蹙,他抬手拽走怀表,下一秒竟直接掐住黎画脖颈,强行将她摁倒在软沙发里。
在她的惊慌挣扎中,纪宇舟低语如冰:“清枝不会做这样的事。说,是不是你逼迫她给的?”
“黎画,你待在我身边五年,与我只是协议合作关系。等到清枝愿意和我低头道歉,回到我身边来,你便要收拾铺子走人。”
“不该觊觎的东西,不该有的歪心思,你最好一个都别动。”
男人手上青筋分明,黎画被他掐得满脸闷红。一放手,她便迫不及待大口喘息咳嗽,呛得她满目泪花。
“纪宇舟……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逼她……”
“你用尽手段都拿她没有一点办法,我又怎么可能逼她去做她不情愿的事呢?”
黎画说完,见纪宇舟眼中疑虑未消半分,笑得愈发凄凉:“我知道你不愿意信我。那你亲自去问她,看看她到底是被逼无奈,还是心甘情愿!”
纪宇舟冷哼一声,随即摔门而去,将她的崩溃质问关在身后:
“为什么连怀表都在我手里了,你还是不愿意相信她的绝情?为什么我兢兢业业陪你五年之久,你却还是看不到我的一点真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