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周围绿树包裹,树木纷纷往房子方向聚拢,从高空看,就像个空心球状,从外面看,看不出端倪,像是一堵树墙,只有进去才能一窥究竟。
万顷的土地,全是石沙地,车辆开过,不会有泥尘卷起,但车身左右摇晃幅度很大,看起来一路不是很平稳。
地面上有些稀疏的草地,分布不均,多数都变秃了,上面放满器材,有车轮子,还有沙袋,还有拳击用具。
不远处放着一辆大型载客飞机,看机身,应该能一次性载几十个人,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造刺树。
所以来这里只有一个入口,只能乘坐飞机,这里方圆百里,廖无人烟,只有偶尔小鸟飞过,发出的叫声,才能称之为噪音。
房子离放器材的地方,有几百米远,房子里全部采用隔音材料制作而成,这里便是她们的宿舍,她原以为这里是梦想开始的地方,没想到是地狱的入口。
她们因为梦想聚集在这里,就因为体重各方面不达标,所以参军失败,现在有个机会,能让她们走捷径,就是来这里封闭式训练三年。
凡是能活着走出这里的人,都能拿到一张报名参军表,但是能不能通过,还是要看自己的努力,还有运气。
但就为了这点渺茫的希望,大家聚在一起,过起了三年的同居生活。
在一栋外表华丽无比的小型别墅里,二楼阳台的门,突然打开,她拿着被单全部卷成条,绑在阳台的栏杆上,手抓着被单,身体慢慢往下走。
离地面还有一两米的时候,被单上的结,明显有些松垮,她紧紧抓着被单,眼神充满着恐惧。
下一秒,被单松开,身体瞬间下坠,周围没有可以抓的东西,身体落在石沙地,她捂住肚子,额头布满细汗。
没过一会儿,腿间流出两行鲜血,她死死咬住嘴唇,嘴里时不时发出一些痛苦的呻吟声。
屋里的保镖听到后,立刻冲出来,把她抬回房间,而此时,坐在办公室,浑身散发死神致命气息的人,接到电话,立刻坐飞机,赶到别墅。
他走进房间,一头棕色碎发,柔顺的贴合脸颊,他把额前的头发梳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钴蓝色的瞳孔,泛着冷意,刀削的脸庞,带着禁欲的气息。
他紧闭的薄唇开启:“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身体忍不住颤抖:“严,严少,没,没了!”
严峰把枪抵在他脑门上,轻轻扣着扳机:“你再说一遍!”
医生吓的腿软,跪在地上:“本来胎儿不稳,还经过那么一摔,根本保不住。”
严峰把枪收回,走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大眼透着空洞的人,他低头捏着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和他在一起就这么勉强吗。
接着他语气冷冰冰,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女人,你真狠心,竟然杀了我的孩子。”
她面无表情的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过要伤害他。”她只是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个罪恶的起点。
严峰松开手,直接走出房间,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呆呆的看向电脑屏幕,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却被这该死的女人,扼杀在摇篮里。
他握紧拳头,一拳砸在笔记本电脑上,只见键盘凹陷,周围的电线摩擦着细微的火花。
连续好几天,她都不吃不喝,就一直睁着眼睛,看着阳台外的天空,不知道是在向往自由,还是在祭奠未足三个月的孩子。
医生强行给她输营养液,但看她像个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怕她憋坏,于是跟严峰说了下她的情况。
严峰合上电脑,用力踹开房间门,走到床边,粗鲁的把她揪起,此刻,他眼神有些诧异,才短短几天时间,她竟然轻了那么多。
他冷冷的问:“你想干什么?”
她脸色苍白,双手垂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任由他折腾,严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直接塞她嘴里。
她感觉到食物的味道,竟忍不住作呕,酸水吐了他一身,他顿时脸黑起来,严峰重重把她扔在床上,走出房间。
他急促不安的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她不吃,就一直输营养液,总之,我要她活着。”
医生点头,便出去了,晚上,她尝试闭上眼睛,但脑海里,全是父亲躺在大街上,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的模样。
她把父亲送到医院后,医生直接盖上白布,宣布抢救无效和死亡时间,那个曾经爱她,把她捧在手掌心的父亲,就这样躺在了太平间里。
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对她说,她是他的天使,只要她幸福快乐的活着,就是他收到最好的礼物。
她不能就这样去见父亲,下一秒,她睁开双眼,用嘶哑的声音,呼喊医生,她要吃东西,她要有力气离开这里,然后报警,抓住这些人。
严峰听到她要吃东西,立刻走进房间,只见她拿起勺子,大口吃着,吃相比较急,他连忙给她递水,怕她呛到。
接下来几天,医生帮她调养身体,给她开了各种各样的药,她都照吃,很快她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身上至少有点肉。
下午,严峰走进房间,坐在椅子上,和她对视,心里特别想掐住她的脖子问,为什么要杀了他们的孩子。
但理智扼制了他的行为,这时,她突然起身,坐在他的腿间,嘴唇吻上他的唇瓣,胡乱吻一通。
他瞬间呼吸有些沉重,急忙推开她:“你身体还没好。”
她头向上仰,吻着他的嘴唇,严峰托着她的脑袋,经不住诱惑激烈的深吻着,很快他察觉身体不太对劲,他头很沉,整个人昏昏欲睡。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人,对她用了强烈安眠药,只要沾上一点,都能睡得很香,这是他让医生给她开的药。
她见药效起来,立刻拿出准备好的床单,绑住阳台栏杆。
而坐在椅子上的人,用尽全身力气喊着:“方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