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邪灵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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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流水遇知音,孤亭白鹤访仙人。

苦茶山的春风,往往比其他地方来得要晚,然而它还是来了。春风略过孤亭,在亭外暖阳中昏睡的白鹤微微抖动了一下身子;亭中打坐的少年青丝伴白袍,随春风漫舞。

那一个犹如还老还童的仙人的少年,身着不合身且更显得自然的白色道袍,他周身灵气搏动,显然是在修真问道,只是不知道是怎么一个谪仙在这孤亭之中修真问道?

此处是苦茶山的后山,前山是一个道观,真是忘心观。这后山,溪流瀑布,泉水叮咚,有一孤亭立与瀑布之上,溪流之畔,名唤忘心亭。

忘心亭外,有一古树名唤扶桑,观心道人喜欢在那树下打坐,可是有一个人却喜欢在亭中打坐。那人正是观心道人唯一的弟子——杜秋。也正是那个在亭中打坐的少年。

说起观心道人,松形鹤骨,自是道骨仙风浑然天成。他有成名三清风,分别是法门:《清风诀》,法术:《清风剑术》,法器:清风剑。所以,他的朋友经常戏称其为——“清风道人”。

杜秋在忘心亭中修炼的正是观心道人的中阶法门《清风诀》。这法门是修士修真之根本,品阶越高的法门自然更加有利于修士的修行,杜秋的运气很好,起步法门就是一卷中阶法门。

“秋儿。”

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道人御风而来,落在忘心亭外,那道人自然就是杜秋是师父观心道人。杜秋缓缓收功,睁眼,起身,微微一鞠躬,说道:“师父。”

“我感受到那修炼之时,情绪不稳,可是心有疑问?”观心道人是一个很优秀的师父,对杜秋更是耐心,细心。

“弟子只是在想修真求的是什么。”杜秋说道。

“不求长生?”观心道人走进亭中,在杜秋身前盘腿坐下,并示意杜秋一同坐下,师徒二人坐而谈之,答疑解惑。

“万物有灵,自然有法,生是道,死亦是道,不求长生。”杜秋年仅十岁,但说话却像一个老者。或许他是与观心道人生活久了,也就思考得多了,思考越多疑问越多,正好比学得越多,才发现不知道的更多。

观心道人微微点头,所谓道法自然,杜秋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境界,观心道人也是意料之外。

“不求名利?”观心道人再次问道。

修真之初,求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后来求成神以得长生,可是到如今已经许多年没有成神的修士,具有是多少年没人记得清楚,或许所万年,亦或者是千万年,可是如今踏上修真一途的人却只少不多,为何?因为当今的九洲大陆是以实力修为定尊卑,他们求的那就渺茫的长生与无上的地位。

可是对此,杜秋却是摇头。观心道人见状说道:“一不求长生,二不求名利,修之何用?只是却不可不修。”

“为何?”杜秋不解。

“驱凶避祸,逍遥天地。”观心道人说道。

“若是不问世事,隐居于此呢?”杜秋再次问道。杜秋这话可不是玩笑他并为见过外面的世界,可是他也听师父说起过不少,但是他对外面的世界没有向往,比起外面的市井喧闹,他更喜欢这苦茶山上的空山鸟语。

“你不去惹麻烦,麻烦也会来惹你,这世界就是如此,你无欲无求,可是却也抵挡不住别人的所欲所求。”观心道人说完这一句话,便起身离去。只留杜秋独坐孤亭。然而他这一坐便是三日,这三日杜秋心有所悟,至于悟道什么不得而知,只是此后这杜秋在修真之路上,那是越来越勤奋。这一修便又是八年……

忘心观,三清殿前。昔日的懵懂少年,已经长成翩翩公子,原本不甚合身的道袍,此时穿于身上,正好勾勒出年轻小道的健硕且修长的身材。那小道士,手中握这一柄木剑,他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敌人”,他的这个“敌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父。

观心道人面带微笑,以指为剑,虽然无剑在手,却也是剑气逼人。如何形容?若灵蛇吐信,若苍鹰啄兔。

杜秋动了,一柄木剑在手飘忽不定,若清风扶柳,似明月撩人。他的剑若君子,无求,无争,无胜,自然也无败。观心道人以指为剑,剑造凌厉,出手极快,有撕风裂石之势,可是同境界下却怎么也攻不破杜秋的防御,倒是时常受制于人,不得不回剑防御。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杜秋的剑看势平淡,却也难破,观心道人,左格右挡最后还是让杜秋架剑于颈,败于杜秋剑下。

观心道人这一败,那是喜上眉梢,作师父的自然喜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杜秋却并没有那么高兴,他只是微微一笑,接着鞠躬谢教。胜是一途,败是一途,胜败之别,途不同而已。

不悲不喜,无胜无败。观心道人才开始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子比自己还像一个老道士。

清风略过忘心观,杜秋抬头看着天,又看了看为自己的胜利而高兴的师父,心中一阵暖意。十八年了,自己这个师父对自己的照顾无微不至,虽然在修炼之上,严格严肃,但是杜秋明白这是为他好。这么多年他从未想过父母这个问题,也从未问过他的师父,因为他从记事起,便是师父陪着自己,他的心中早已经将自己的这个师父当做自己父亲。

他从未问过,自己从何而来,因为既来,则来;无惑,无问。

“秋儿,你现在也已经达到灵境中期了吧?”观心道人大量了一下杜秋,他身上的气象正是灵境初期之迹象。十八年了,灵境中期,这样的速度虽说不快,却也不慢,毕竟是没有用天地灵物辅助,全凭自然修行。

“嗯。”一边为观心道人倒茶一边点头回答。

“你幼时体弱,根基受到影响,否则应该会更高。”观心道人接过茶缓缓说道。

“人各有命,弟子不求这些。”杜秋也在石桌旁坐下,也是有劝慰观心道人之意。

“你的性格,为师知道。”观心道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下去准备下,随我去拜访一位友人。”

杜秋向来听话,观心道人说什么便是什么,这一次也是如此,只不过,这是他第一次下山,可是他怎么就一点情绪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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