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祝岚猛地抬头看向我,一脸震惊。
毕竟对他们来说,我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葬身海底。
我淡淡地笑着,说:
“我命大,只是喝了一肚子水。”
祝岚反应能力一如既往的快,神色很快恢复正常。
她摇摇怀里的小男孩,对他说:
“乐乐,这是苏阿姨,你应该叫她一声干妈。”
当年我们约定,如果结婚要互接捧花,如果生孩子要互当干妈。
男孩怯怯地喊了声“干妈”。
我却没有应下,转身对老师说了句我还有事,就准备离场。
老师早已看出我们三人之间的暗流汹涌,巴不得早点把我送走。
谢怀远却不识相地跟上来。
“珍宜,你要去哪儿?我送送你。”
祝岚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嘴上却说:
“是啊,你又不会开车,一个人多不方便。”
我在心里觉得好笑。
这么多年了,她还把我当成废物草包。
不过有人上赶着给我当司机,不要白不要。
一路上,谢怀远不断询问我的近况。
我只简单回答了几个主要问题。
当年我是被人救了,活了下来。
这些年在国外卖画为生。
回国是因为有个经常买我画的买家想要见我一面。
听到这里,谢怀远的声量突然提高:
“男的女的?你确定他人可靠吗?要擦亮眼睛。”
我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相识多年的朋友尚且不可靠,同睡一张床的老公尚且不可靠,又怎么去判定一个陌生人?”
谢怀远立马噤声了。
祝岚也面色铁青。
到家之后,我拿了东西下车,却又突然回头走向祝岚身边的男孩。
那个名叫乐乐的孩子,上半张脸像谢怀远,下半张脸像祝岚。
我刚向他伸出一只手,祝岚就惊恐地抱紧孩子。
“你干什么?要我的孩子偿命吗?他是无辜的!”
谢怀远也警告地叫了我一声。
我却只是从他嘴里抠出了一个果核。
“我是怕他和我的孩子一样,明明有大人在,却活生生被卡住,窒息而死。”
他们脸色一白,沉默了。
回到家后,我收到了贾先生的消息。
他十分欣赏我的作品,这些年只要我有新作,就算不买也要观瞻一番。
我这次回来,是为了见他,也是为了了却一桩心事。
在一家幽静的咖啡馆,我见到了贾先生。
他看起来五六十岁,面目清癯。
“苏小姐,我从你的画中,能看到你身上有很多故事,让我非常的好奇。”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让我了解一二呢?”
环顾一圈后,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