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养过三房妾,结局却都香消玉殒了。
他大我三个月,打小就喜欢欣赏美人。
他的第一位妾,最开始是教哥哥知人事的通房丫鬟。
那位姐姐生的脸若银盘,珠圆玉润。性子也是极好的。
她爱笑,一双杏仁眼总是弯弯的,嘴角若隐若现地浮现着一对小酒窝。
我那会已有十五,但最喜欢做的事,还是跑到她屋里,吃上一口她亲手做的桃花酥。
嗷嗷一大口咬下去,酥脆香甜。
每到这时,她便会温柔地拿上一张帕子,细细地给我擦去嘴边的残渣。
哥哥也喜欢她。
不过比起温暖又会做桃花酥的手,他更喜欢的是那位姐姐鼓鼓囊囊的胸。
我知人事很晚,有次在荷塘隐密处,我撞见过一回他俩抱一起。
哥哥头深深埋进去,嘴里还嘟囔着,
「啊我死了,啊我死了。」
那会不懂这两人在干嘛,我却也羞红了脸。
两载春秋,哥哥把嫂嫂迎进了门,也顺势把那位姐姐抬成了妾。
嫂嫂是冲着我家素有家风端正之名进门的。
不曾想哥哥房里早有一美婢,还在自己进门不久后被抬做了妾。
不过她像极了母亲,哥哥的感情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只要旁的人不作妖,嫂嫂也就不在意了。
可是寒来暑往不过一载,那位姐姐就病了。
哥哥急的嘴里冒泡,民间有名望的大夫请了个遍,却都诊不出缘故。
他又磨了父亲许久,叫他老人家舍着老脸去宫里头请来御医,可也没有效果。
不过多久,那位姐姐丰盈的身材便迅速消瘦下去了,往日合身的衣裳也空荡荡。
我望着那姐姐,以往光洁饱满的面容不复,憔悴的脸上暗淡无光,心头有些难受。
向来风流倜傥的哥哥,那段时间也压抑不少。
有天晌午,照顾那姐姐的丫鬟跑来前院,说她死了。
哥哥很难过,我的心里也涩涩的。
虽说她患病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总归是不好受的。
那位姐姐死后,哥哥消沉了好几日。
嫂嫂也不大开心,因着她俩平时也能聊的过去,多个解闷的人总是好的。
后来哥哥好久不再提纳妾这事。
一年后,嫂嫂产下了一个大胖小子,肉白嫩嫩又肥嘟嘟的。
新生儿的喜气冲走了最后一丝对逝去之人的感怀。
母亲和姨娘高兴的紧。
哥哥初当人父,抱着儿子紧张地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一门心思全放到了娃身上。
我这时已有十九岁,放在别家,早该嫁人了。
可我不想嫁。
姨娘本是气恼极了,可不知母亲想了什么法子。
最终,一家人默认了养我一辈子。
当个老姑娘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