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渔袖中的手猛地攥紧，心间划过一抹极重的自嘲。

如今她已然明白，牧星野口中的‘她’，只会是苏清雅。

笑谈间，萧景曜突然说起了一件事。

“听说城郊浮山寺来了个高僧，能为逝去的人祈福，特别灵验。”

“有人还说被祈福之后就梦到了逝者托梦。”

牧星野握着茶盏的手一颤：“当真？”

萧景曜重重点头：“我的消息可是京城中最灵通的。”

“只是那高僧设定的条件苛刻，得从山脚跪到寺庙门口，三千阶台阶，一阶都不能少。”

苏梦渔看着牧星野若有所思的脸，心脏顿时往下沉。

果不其然，宴席散后，回府的路上，牧星野就开了口。

“梦渔，我想让你去浮山寺为清雅祈福，你愿意吗？”

苏梦渔怔怔地看着他，艰难吐出两个字：“为何？”

牧星野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顿了顿才说：“京中总有人说你占了她的位置。”

“你若做出这番姿态，日后定不会有人胡言乱语。”

苏梦渔看了他许久，才缓缓扯唇，涩然道：“好，我去。”

若这也是九重往生劫的一劫，那她认了。

只是这福为谁而祈，得她说了算！

见苏梦渔答应，牧星野心下稍松，握上她的手。

“梦渔，我就知道你最是识大体。”

他掌心温度滚烫，苏梦渔心里却满是寒凉。

这份她曾贪恋的温暖，如今却成了扎在她心上的刺。

回到王府后，牧星野就马不停蹄吩咐下人，为苏梦渔准备祈福的东西。

不过一日，苏梦渔要为先王妃祈福的消息就传遍了京中的大街小巷。

院中，丫鬟念月攥着苏梦渔的手，眼里满是心疼。

“王妃，您为什么要答应？三千级台阶，您的身子怎么撑得住！”

苏梦渔鼻尖一酸，旋即反握住她的手，神情认真。

“会撑过去的，我还等着带你一起离开王府呢。”

很快就到了祈福这天，飞雪将浮山寺的石阶盖了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