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旧宅,纪宇舟一夜未眠。
与宋清枝有关的桩桩件件走马灯一般地浮现在脑海当中,让他翻来覆去,胸中郁结。
以至于第二日纪家上下所有人都见到了纪少脚步虚浮,及其失态的罕见模样。
再叫下人送来第五杯咖啡之后,黎画终于忍不住,冲进书房摁住纪宇舟抬杯的手。
“阿舟,昨夜宋清枝到底与你说了什么,让你这样虐待自己?”
男人面色冷漠,直到黎画再度开口:“她还是不肯向你低头,对不对?”
纪宇舟喉头一哽。
“黎画,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派去宋家的私人医生回来了吗?叫他过来见我。”
他推开黎画的手,固执地将第五杯咖啡饮毕。
陆明提着药箱推开书房门时,一眼便与满眼血丝的纪宇舟对视,吓得他身后的冷汗顿时又出一层。
“宋清枝情况如何?她身上皮外伤不少,应该不少麻烦你。有什么你便说什么,无须顾虑。”
“小纪总,您确定人在那房子里么?”陆明语气迟疑,“我敲门时便无人应答,以为宋小姐睡着了,便没有在意。”
“然而开锁进室内后,却只见客厅内有散落的皮带和衣衫,和一地混杂血迹。我找遍全屋,都没有发现宋小姐的身影。”
“我说句不该说的,那房子荒废已久,周边住客鱼龙混杂,宋小姐怕不是被……”
纪宇舟一记凌厉眼刀,直接让陆明闭了嘴。
送走陆明之后,纪宇舟当即驱车赶往宋家旧宅。如今天光大亮,室内满屋荒凉景一览无余,却连宋清枝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
电话一通通拨打,却无一例外在漫长的等待音中挂断。
无端的恐慌终于袭来,纪宇舟联系黑衣下属,以最快的速度调查周边监控,发觉可疑人员即刻上报。
“纪总。您昨夜离开后不久,确有几名黑衣人进入老宅带走了宋小姐。”
“只是属下无能,不知对方什么来头,无法判定身份信息就罢了,竟还能躲着全城的摄像头走,连行踪都查不到。”
“在今早陆医生来之前,只有一名邮差上门来过。我派人去核实,那邮差只是暂留敲门,听见屋内无人应答,将邮件放入信箱内后便离开。”
宋家久不住人,怎么还会有邮件寄到这里?
纪宇舟心中一沉,简短一句“再去查”后,便迅速走到门前信箱处将邮件掏出。
拆开后,里面只有一张印着宋清枝名字的烫金船票,而登船时间恰是今晚七点。
男人将船票放在手中反复摩挲,却在不经意中触碰到一处凸起暗纹。
圆圈内一条吐信子的盘蛇,越摸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