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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的VIP病房醒来。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温暖而刺眼。
我爸坐在床边,一夜未睡,眼下全是青黑。
他身边站着我的哥哥,戚言,他向来是家里的黑脸,此刻的脸色更是乌云密布。
“醒了?”我爸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摸了摸我的头,“感觉怎么样?”
我摇摇头,喉咙干得说不出话。
戚言倒了杯温水递给我,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沈司南那个王八蛋呢?我要去扒了他的皮!”
“戚言!”我爸低喝一声,“诺诺刚醒,别吓着她。”
戚言愤愤地坐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我爸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诺诺,告诉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再也忍不住,把这几个月所受的委屈,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从被逼去会所,跪着捡碎片,到被客人灌酒,再到沈司南那句“别再演戏了”。
每说一句,我哥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等我说完,他已经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一拳砸在墙上。
“沈司南!江知夏!我要他们死!”
我爸拦住他,眼神里的风暴比我哥更加骇人。
他看向我:“诺诺,你想怎么做?”
我红着眼眶,咬牙:“我要他们,一无所有,生不如死。”
“我要沈司南跪在我面前,像条狗一样求我。”
“我要江知夏,把她从我这里偷走的一切,加倍还回来。”
他拍了拍我的手背,“诺诺,你好好养身体,剩下的事,交给爸爸和哥哥。”
我回到戚家老宅,隔绝了外界一切信息。
父亲和哥哥没再多说,但戚家的机器已经开始运转。
沈司南的好日子,到头了。
沈司南最大的项目“星海湾”,最大的投资方是我家世交的华盛集团。
我哥一个电话过去,华盛立刻宣布撤资。
釜底抽薪。
紧接着,第二大笔订单的盛远科技,以“产品质量不达标”为由,提出巨额索赔。
原材料供应商,停止供货。
沈司南焦头烂额,四处奔走,却处处碰壁。
他想到了王总。
当初他们称兄道弟,一起看我被羞辱。
沈司南在王总的办公室外,等了整整五个小时。
终于见到人时,王总正搂着一个年轻妖娆的新欢,满面春风。
“王总,您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拉兄弟一把!”沈司南点头哈腰,递上准备好的厚礼。
王总看都没看一眼,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
“沈总啊,你这就不懂规矩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一瓶烈酒,“想求我办事,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把这瓶酒喝了,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沈司南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场景,何其熟悉。
“王总……”
“怎么?不愿意?”王总冷笑一声,“当初你老婆不肯喝,你不是挺会‘调教’的吗?”
“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让她吃点苦头,以后才懂事’。”
“现在轮到你了,沈总,让我看看,你怎么让自己懂事。”
新欢在一旁娇笑:“王哥,他好像不行啊。”
沈司南攥紧拳头,最终还是拿起酒瓶,对瓶吹了下去。
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剧烈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
王总哈哈大笑,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滚吧!废物!还想让我帮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走投无路的沈司南,想到了银行贷款。
他穿着那身皱巴巴的西装,在银行门口徘徊许久,才敢进去。
结果可想而知。
他被信贷经理客气又轻蔑地请了出来。
“沈先生,以您公司目前的信用评级和负债情况,我们无法批准任何贷款。”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银行大门,一抬头,就被无数闪光灯包围。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上。
“沈总,请问沈氏集团是否真的面临破产危机?”
“听闻您是被豪门妻子扫地出门,请问是真的吗?”
“沈总!”
他被问得狼狈不堪,捂着脸想逃,却被话筒和镜头堵得无路可走。
最终,他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了台阶上。
那张颓废又绝望的脸,成了第二天所有财经版面的头条。
沈司南回到他以为的“家”,那栋我名下的别墅。
迎接他的,是满地狼藉。
江知夏正手忙脚乱地把我的爱马仕、高定礼服往行李箱里塞。
沈司南冲过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目眦欲裂。
“贱人!你敢偷我的东西!”
江知夏疼得尖叫,反手就在他脸上挠出一道血痕。
“你的?沈司南你还有脸说!”
“你已经破产了!你就是个废物!”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戚诺的!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沈司南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小县城里发霉!你住着她的房子,开着她的车,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给你的!”
“你给的?那是戚诺的钱!”江知夏疯狂地撕扯他,“你吃软饭的本事倒是一流!现在软饭吃不上了,就在这里冲我发疯?”
“你以为我爱你吗?我爱的是你的钱!现在你没钱了,你就是一坨屎!”
“你这个贱货!”
两个人像疯狗一样撕打在一起,咒骂着,把所有不堪的词语都用在对方身上。
最终,被闻讯赶来的保安连人带行李,一起扔出了别墅区。
狼狈不堪,斯文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