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护着白薇薇，我绝望到心脏抽疼。

我凄然一笑，黑红的泪水夺眶而出：

“杀我？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

在你眼里，我们一族不过是用完就扔的工具罢了！”

我踩着满地的残肢断臂，一步步朝他走近。

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我咬着牙质问：

“说！我的族人是不是都死了？”

殷玄溟像是抓住了我的命门，得意一笑：

“还没死光，拿出你的精血救薇薇，我就放了他们。”

我宛如看一个死物般冷冷地盯着他，缓缓说道：

“殷玄溟，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放了他们，我可以饶你不死！”

殷玄溟大笑起来，满脸不屑：

“就凭你？哈哈，实话告诉你，

他们都被我杀了，谁叫他们不听话！”

我浑身爆发出骇人的煞气，目呲欲裂地怒吼道：

“殷玄溟，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他们？”

殷玄溟一脸高傲，声音平静地说：

“非我同族必驱之！

你们这群怪物和人类本就不同，

我才不信你们会真心待人！”

我死了的心脏突突一跳，传来一阵绞痛。

黑红的泪珠一滴又一滴地砸落在地。

“殷玄溟，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要让你为这一切付出惨痛代价！”

刹那间，我失去的力量全部回归体内。

海面仿佛被我的愤恨和绝望点燃，涌起滚滚血色浪潮。

殷家一艘艘装满货品的亿吨货轮，在海面上接连爆炸。

最终沦为一片火海，彻底沉入深海之中。

与此同时，刺穿我尾鳍的海楼石瞬间裂成碎片。

我的鱼尾在蓝光中化为修长的双腿。

每一寸肌肤都闪耀着珍珠般的光泽。

以往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全都消失不见。

殷玄溟面露惊骇，不可置信地后退：

“不可能！海楼石怎么会……没用了？”

我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

指尖凝聚出一道虚空利刃，直直刺入他的腰腹。

混血的体质让他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我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

“九十九刀之后，看你还能不能再生？”

一刀，两刀，三刀……整整九十九刀。

每一刀都精准刺入要害，让他尝尽我曾承受过的痛苦。

他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再也无法承受，直挺挺地倒下。

我睥睨着他，如同看待卑贱的蝼蚁，昔日的爱意早已化为灰烬。

“我说过人鱼泣血可焚天，现在你相信了？

区区海楼石根本困不住我，你欠我的都得还！”

我的声音带着死寂的冰冷，如利刃一般刺进殷玄溟的耳膜。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曾经高高在上的他竟下意识想要臣服。

殷玄溟艰难地抬眸，声音颤抖不成形：

“沈星瑶，我刚才说杀了你的族人……

那是骗你的，他们只是被囚禁了……”

白薇薇见状，挣扎着爬过来：

“殷哥哥，不可以放了他们，否则我们都会死！”

我冷冷扫了她一眼，虚空利刃划过，她的声带顷刻撕裂。

白薇薇捂着喷血不止的喉咙，在地上痛苦到疯狂蠕动。

她满脸惊恐，眼睛瞪大，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不到片刻，血水混合着失禁的排泄物流了一地，臭气熏天。

此时的她，就像之前戏耍我那般狼狈可笑。

“好一朵擅长挑拨离间的白莲花，实在聒噪。”

我声音淡漠，看着她因失血过多当场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