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上班，晚上我直播算命。

「主播帮我看看我儿子是不是有飞黄腾达的命？」

一个双目枯槁的女人手里抱着一个看起来痴呆的男孩。

「这孩子留不得。」

弹幕狂刷为什么。

「你们没看到他背上还背着六个女孩吗。」

01

白天上班，晚上我直播算命，就为了完成师父给的kpi。

虽然我技术不如师父和师哥，但做个算命主播绰绰有余。

我每天准时上线直播，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五十九，绝不多一分钟也绝不少一分钟。

每晚直播的时候，我就抽选几个观众，做些答疑解惑、算算风水。

大部分被我抽中解答的观众都会刷点小礼物说点吉祥话，大家都很愉悦。

晚上十点，我打开直播按钮。

周末，人流量挺大的，一下子直播间就涌进来百来个人。

没过一会儿，就有个头像全黑的人申请与我连线。

只见视频那天是一个神情憔悴的中年妇女，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睡衣，眼睛里像是没光一样。

「主播好。」她伸出手拜了拜我。

我是算命的，不是神仙。

我也赶忙拜拜她，功德加一。

我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提问。

「你能帮我儿子算算命吗？」

看她这年纪，儿子应该工作了，算的应该是事业。

她突然离开画面，推着一个摇篮车入了镜头。

「这是你儿子？」我连忙问道。

「是的。」

只见她手里的孩子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莫名的泛着傻气。

「你这儿子多大了？」我追问道。

「才两岁半。」

此时弹幕也开始滚动起来：

【这孩子怎么看起来神情不太正常。】

【前面的，我也这么觉得，好像不是真人一样。】

「弹幕里别瞎说啊，人家这是真真正正人类后代。」我急忙反驳道。

「只是，这孩子留不得。」

弹幕狂刷为什么。

中年妇女盯着我，眼神空洞而麻木。

「这孩子原本是正常孩子，只是被侵蚀太久了。」

满屏的问号。

「你们没看到他背上还背着六个女孩吗。」

我忽略掉满屏的叹号，死死盯住对面的妇女。

「对吗？六个女孩换来一个男孩。」

只见对面的女人突然开始大笑起来，面容都变得扭曲。

「对啊，可是我生了儿子。儿子！」

她嘶吼着，面容憔悴得仿佛要碎掉。

片刻又开始流着泪，瞬间泪流满面。

「都是他逼我的，他逼我的……」

「我不想杀人的……」

突然，她又站起身来，抱起手中的婴儿狠狠地往地上砸去。

【住手啊！疯女人杀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弹幕开始疯狂起来，我也忍不住擦了把汗。

随着镜头的晃动，我看到地上满是鲜血。

女人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泪水和献血仿佛将她吞噬。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痛苦了。」

她低吟着，思虑片刻后拿着地上的刀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头上砍去。

「住手！」

我大吼着，可是来不及了，女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