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书润的房间在我隔壁。

我快步走过去想敲门。

却发现房间微微开了条缝。

一道娇俏的女声硬生生止住了我推门的手。

「凭什么要删掉，明明我说要装摄像头的时候你也没说什么!」

「你是不是心疼她了?」

声音我认得，是陶书润从小玩到大的一个朋友——程菀。

交往2年时，陶书润组局让我们见面，

一帮男人中，程菀作为唯一的女性朋友格外显眼。

但程菀一口一个嫂子，

不仅经常把话题带到我身上怕冷落我，

还前前后后格外关照我。

我便也不反感她这个“陶书润的唯一女性朋友”。

陶书润的声音讲我的注意拉回：「但她始终是我的女朋友。」

「程菀，我知道我们家对你们有亏欠。但是这跟听月没关系，你能不能不要闹?」

「你赶紧把网上听月的视频删了。」

陶书润话里有明显的烦躁。

所以这摄像头，陶书润是知道的?

我手指捏紧了又松开，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程菀深吸了几口气，语气已然带上哭腔：「陶书润，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整整20年了!」

「我爸走的那天，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

「明明第二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我连饭店就订好位置了。但……但，他没了。没了!」

「陶书润，我放的网站很小众的而已，我只是，我只是想，有个人把我放在心里。」

「你能不能就这次让让我，让我知道，我比你那个女朋友更重要。」

陶书润没有回话。

下一秒听到一声闷响，鬼使神差般，我把门往里推了推。

这里望去，只能看到房中的一面镜子，但只一眼，我浑身血液都僵住。

镜子里，白色长裙的女生紧紧抱住高大的男人。

可怜的抽噎声飘到我耳边。

「呜，陶书润，我没有爸爸了，我没有唯一的家人了。」

「我只有你了，陶书润。」

陶书润从来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

4年前对陌生的我是如此，何况是面前认识了20年的程菀。

我看见他，紧抿的唇泄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大手轻抚上程菀的肩。

温柔的拍打安慰着：

「唉，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程菀。」

「发吧发吧。我不管了。」

「别哭了，你还有我，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