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复意识，我睁开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恍惚了片刻。

可当我要坐起来时，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捆死，动弹不得，嘴也被胶带封住了。

转过头，一个男人正笑眯眯地盯着我，右脸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只是那笑带着冷意，我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想问他怎么回事，但没办法说话，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白临川放下手中把玩的一支钢笔，走到我面前，猛地撕下胶带。

我疼得一声闷哼，等终于能开口后，我皱起眉头，对他怒目而视。

“白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对待顾客的态度就是这样？”

“想起来了吗？”

白临川并不理会，而是反过来质问我。

我呆愣几秒，恍惚记得自己是来做心理咨询，想找回丢失的记忆的。

可当我一开始回想过去的事，大脑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重击过。

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我越想记起来，越觉得头晕目眩。

我摔在地上，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双手被绑住只能不住地用头去撞地，试图缓解这种痛苦。

而白临川只是冷眼旁观。

“她当时肯定也很痛苦，这是你自找的。”

来不及去想他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我机械性地重复撞地这个动作，直到额头上鲜血淋漓，我却浑然不觉。

我满脑子只剩一个想法。

让我死，就现在。

白临川突然往我脖子后注射了什么东西，我只感觉到一阵冰凉的液体流入。

疼痛很快被缓解，可下一秒，眼前一黑，我又晕了过去。

这次我是被刺眼的白光照醒的。

“陈霆，陈霆，能听见我说话吗？”

有人一直在我耳边重复，我睁开眼后，发现面前坐了一男一女两个穿警服的人。

而我的双手正被紧紧拷住。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里难道是……审讯室？

我怎么会在这儿？

“姓名。”

男警官一脸严肃地问我，我虽然疑惑，还是老实回答。

询问完身份后，女警官开口。

“老实交代你杀害江云的全过程。”

听了这话，我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

“我？杀害我老婆？警官，话可不能乱说。”

“乱不乱说不是你说了算，这里有一段录音，我劝你听完以后再回答刚才的问题。”

女警官拿出一盘磁带，按下播放键。

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我听到有人先说话了。

“陈霆，看着这个怀表，想象你正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

白临川的声音。

这不是心理咨询室的录音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又疼起来，大脑中仿佛有东西要破土而出，让我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我有些慌乱，下意识想离开这里。

可我被椅子固定住，哪里也不能去。

录音继续。

“你的妻子江云呢？”

“她死了。”

“谁杀了她？”

“我……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说出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是谁杀了江云？”

白临川的声音仿佛带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录音中，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了自己平静且不带一丝起伏的声音。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