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才四年,沈牧谦便厌了我。
他的眼里只有他的表妹,什么都要我让给她。
甚至偷走了我最珍贵的流萤石。
我告诉他:「没了它,我也活不成。」
他听了只是觉得我烦:「你闹够了没有,一颗石头便要死要活的!」
可我说的都是真的。
断尾的鲛人没了流萤石,真的会死。
今日是曲水城一年一度的海珠盛会,恰好轮到沈家承办。
城里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均携眷到沈家别院赴宴。
江晚吟派小厮来寻沈牧谦的时候,正值酒过三巡,气氛正热。
「少东家,小夫人从今早便一直喊着没胃口,吃不下东西,您快回府去瞧瞧吧。」
小厮边说边擦着满头的汗,显然这一路赶来很是辛苦。
沈牧谦一听便急了,起身就想离开。
江晚吟是他的远房表妹,也是他的妾室,眼下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
我忙上前安抚:「沈郎莫急,晚吟妹妹身体不适,先派人请大夫去瞧瞧吧。眼下还有这么多客人在,这儿也离不了人……」
他很是不悦地打断:「有你,还有这么多管事们看着,有何不妥?」
见我仍是拦着他,当众便呵斥起我。
「她眼下身子重,难免有些不爽利,你也是女子,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一二?我看你就是小家子气,不能容人!」
说完他不耐地推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动静闹得有些大,宴席上众人面面相觑,难免尴尬。
与沈牧谦相熟的公子哥儿阴阳怪气道:「呵呵,嫂夫人,这沈兄头一回当爹,紧张也是在所难免嘛,你又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女人家还是应该大度一些的。」
还有人点头附和。
我懒得争论什么,一笑了之。
我知道他们背地里都把我当成笑话。
我嫁入沈家四年,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
而江晚吟进门不过四个月便有了好消息,如今沈家上下待她如珠如宝,人尽皆知。
如今日这般情形,已经发生过不止一回。
哪怕我真心实意为了沈家着想,说得再多最后也得落个妒妇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