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

回来。

贺远。

巷子里，有坏人。

我不要什么见义勇为证。

我只要你回来。

四肢灌了铅。

沉重，刺痛。

远远望见。

我的贺远。

他倒在血泊里。

身中十七刀。

一米八几的个子，蜷缩得像个孩子。

被救的老人，受到惊吓，正被安抚。

杀人的混混们，被警察带走。

救护车来了。

有几刀刺中要害。

血，从指缝中流出来。

根本止不住。

我抱着他。

眼泪大颗地掉。

祈求他活下来。

「不是说好要娶我吗?」

「不是还想当警察，找回弟弟吗?」

这么多血，该有多痛啊。

都怪我。

如果不是为了给我买水。

你根本，不会来到这条小巷的。

对不对?

贺远温柔地看着我。

用尽最后的力气。

拭去我的眼泪。

「禾禾，不哭。」

他的手好凉。

和平时的温热，一点也不一样。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流逝。

医护人员叹气。

他们说，救不回来了。

让我，珍惜最后的时间。

耳畔全是嘈杂。

警笛声。

喊声。

哭声。

好吵。

我俯下身子。

耳朵凑到他嘴边。

努力听他说话。

简单的两句话。

却是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

「禾禾，对不起。」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