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洲要带我去电影的杀青宴。

而我知道那必定会碰到裴彦，下意识地摇摇头。

傅清洲眼神有些落寞，他睫毛扑扇着抖动了两下，但还是尊重我的决定，说了句：“好。”

我心一动。

“我改变主意了，还是去吧。”

傅清洲看向我，神情由苦涩转向兴致勃勃，活脱脱像一只大狗狗。

他替我挑好了晚礼服，甚至替我吹干了头发，还把一颗光彩夺目的祖母绿宝石戴到我的脖子上，衬的我肌肤更加雪白。

我挽着傅清洲的臂弯一步一步走进会场。

只刹那间，全场的灯光似乎聚焦于我们俩。

我看到裴彦在人群中，拧着眉看我。

我骄傲地仰着头，跟傅清洲相视一笑，在外人眼里看起来甜蜜极了。

宴会正式开始，傅清洲忙碌着应酬，而我无所事事地偷吃点心。

一个不留神，被一股力气拽进屋里。

迎面扑上来浓重的酒精气息，我对上裴彦那双发红的眼。

“宋锦梨，你他妈疯了是不是?”

他力气大得很，在我腰身上狠狠捏着，我几乎以为他要把我撕碎。

他恶狠狠地贴近我的耳边，鼻息喷洒在我的颈部。

“你怎么会跟他?!你怎么能…怎么能不回来!”

…回来?

原来裴彦自始至终都在等着我回去，继续做他的小助理，继续做笼子里的金丝雀，等到他哪年哪月再需要什么资源时，又能毫不留情地把我送出去。

裴彦，你别做梦了。

借着月光，我冰冷的双眸对上他的，嘴里毫不留情地吐出几个字：“裴彦，到底是谁在发疯?…我们早就回不去了不是吗?”

他好像有些受伤般往后退了几步，看向我的时候满脸的不可置信：“梨梨…你以前从不这样对我。”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从前我的目光紧紧跟随你，时时刻刻将你放在心上，若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倒真要让别人觉得是被下了什么迷魂药。

我冷笑一声，满是不屑地开口：“裴彦，从你把我送出去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再回来了。

我们早就两清了。

那五年你送给我不少礼物，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最后我还送你一个大礼——让你梦寐以求拿到角色享受资源。

我为你做的够多了。”

裴彦面上有些难受，好像从未预料到我会说出这些伤人的话来。

他嗫嚅着：“不是…我现在不想要这些了…”

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地捧着我的手腕，眼神里写满了企求，对待我宛若救赎的圣女般尊贵。

“梨梨…我知道错了…你还记不记得从前我们说过要一直在一起的，你说你会永远陪着我的…梨梨，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看着裴彦通红的眼，竟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渴望被舔舐伤口。

身份调换，人高马大的裴彦在我面前，好像是多么渺小的存在般，似乎只要我推开他，他就能立刻枯萎一样。

可我真的受够了。

我几乎是用力将裴彦的手扯开，任由他失魂落魄地看着我，祖母绿的宝石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