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我敬您。”

傅清洲抬眼，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

我一饮而尽。

辛辣的白酒顺着我的喉管而下，平白呛出了眼泪。

“对…对不起…”

我忙着道歉，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看着裴彦搂着正当红的女明星，他极力推荐自己的样子像一只花孔雀。

两个人贴得很近，裴彦一笑还是那么明朗，可惜不再是对我。

“给我敬酒委屈你了吗?”傅清洲的嗓音和他的名字一样清冷，像是在喉咙深处含着一块儿寒冰。

傅清洲的语气不像嘲讽，反而是真的在疑惑。

我忙摆手：“不…不是的!”慌乱之中我不小心碰倒了酒杯，酒水洒在傅清洲昂贵的定制西装上，引得周围一片惊呼。

裴彦皱着眉向我走来，他的眸子中全是不满，好像在埋怨我这么点小事怎么都办不好。

他没能看到我一杯接一杯的白酒下肚，没能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没能注意到我的心如刀割，却只在意我有没有给他带来利益。

“傅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裴彦眼波流转，嘴里说着：“要不让锦梨送您回房间换身衣服?”

什么??!

我眼圈通红地望着裴彦，他居然就这么着急把我送走吗?!

没等傅清洲说话，我倒先开口了：“傅总，我帮您。”

傅清洲面色平静如水，但还是向我挑了挑眉，他开口，音色清冷道：“好啊。”

我跟在傅清洲身后，心中还残留着一丁点期盼回望裴彦。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渔翁得利的样子望着我，做了个口型“加油”。我心里最后一点火焰也被熄灭了。

裴彦啊裴彦。

我以为我们，至少有过一点点情与爱。

我踌躇地站在傅清洲套房门口，他眸子微闪，好像在暗示我快进去。

我红着眼睛吐出一口气，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我能为“金主”做的最后一件事，出卖尊严这种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我脑海里又回忆起初见裴彦时的场景。

他把我从一群混混中解救出来，那晚他身穿黑色羊绒大衣，脚下踩着皮鞋，随意将烟头碾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朝我伸出一只手。

如果知道未来是这个结果，我一定不会把我的手搭上去。

“跟着我吧。”裴彦轻声。

这一跟就是五年。

他带我去看过最美丽的风景，为我庆祝最难忘的生日，特意在风雨中赶来照顾生病的我，第一次为我下厨，第一次陪我去游乐场…

这些不过是他开心时候的消遣罢了，我却信以为真，当作是他爱我的证明。

思绪回到现在，我和傅清洲就立在门口。

我随手抹去眼泪，坚定地走了进去。

“咔嗒”一声，是落锁的声音。

傅清洲静静看着我，而我一件一件脱下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