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进城的时候，百姓自发地在城门口列队欢迎，欢呼声不断，我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全然忘记了城门口的不快。

李旭把我送到宫门口后，就有内监将我带到去见皇上。这内监永王一早打点了，一路上跟我说了不少禁忌。

皇上在御花园，我到的时候，正跟刘侍郎下棋。

犹记得三年前离京时，皇上还神采奕奕，而不过三年光景，昔日英明神武的皇上早已失了往日的神采，眼中尽是疲态，不过威严依旧。

“臣拜见皇上。”

“苏景秀，你可知罪?”冰冷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

“回禀皇上，臣不知何罪之有?”这罪是不能认的。

“好你个苏景秀，不仅拒交兵符，如今还顶撞皇上，反了你了?”

邓摩在一旁添油加醋，我暗地里白了他一眼，腿都断了还不安分。

好在皇上听到这些话，并无进一步动作。

“皇上，臣忠心为大夏，望皇上明鉴。”我拜倒请罪，双手奉上兵符，并故意露出被利刃砍伤的手掌。

片刻后，手里的兵符被人接了过去。

“臣若当时就交出兵符，无法对随行的两万大军交代，且附近盗匪出没，盗匪若是知道兵符在邓公公手上，可能会对邓公公下手。”

“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皇上，苏景秀在狡辩，还请皇上替奴才做主啊。”邓摩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此刻终于站不稳摔倒了。

“哎呀，邓公公你怎么了，难道真被盗匪盯上了?”我做惊讶状，我伸手假意要扶邓摩，邓摩倒是很顽强地自己站了起来。

“苏景秀，你不要装了，就是你派人打伤本公公的。”

“公公可别空口白牙污人清白，我与公公素无冤仇，为何派人打伤公公?”有种就拿出证据呗。

不过证据肯定是没有的。

“你……”邓摩被我这一通怼，气得说不出话来，我这心里又畅快了些。

我抬眼看了一下，皇上的脸仍然看不出喜怒，但表情比之前有所缓和。

“邓公公，既然有伤在身，回去休息吧。”皇上大概也不想看到吵吵闹闹的样子，把人打发了。

“老奴谢皇上体恤。”邓摩拄着拐，一瘸一拐地离去了。

“起来吧。”

“谢皇上。”我再次拜倒，心中大石总算落地。

“苏将军虽是女子之身，胆识和气魄却是胜过无数男子，我等读书人都没有苏将军这样的胆魄。”说话的是刘侍郎，这人好像跟永王关系比较好。

“刘侍郎过奖了，不过是秉持家父的教诲罢了。”

“边境险恶，让你一个女子涉险，难为你了。”

“臣女惶恐，为大夏尽忠是臣等本分，父亲时常教导，先有国再有家，此举也是为完成父亲的遗愿。”

“好一个‘先有国再有家’，不愧是苏成宇的女儿，若你是个男儿，大夏又何惧外敌?”我明显地捕捉到了皇上的脸上遗憾和惋惜。

“蒙皇上厚爱，只要大夏需要臣女，臣女随时可为大夏抛头颅洒热血。”

皇上正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侍卫来报，宫里进了刺客。

“有刺客?”我挡在了皇上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