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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书院里设结业宴，送一批学子结业出师。

席上，丹丹夹了块蒸肉。

嫌太腻口，给我了。

我咬了口瘦的那处，筷头一转放姜梧碗里了。

他抬头笑眯眯：“谢谢阿姐。”

我拍拍他脸蛋儿：“不客气昂，快吃吧小傻子。”

“扑哧——”对面一声轻笑。

是五皇子。

他以拳掩唇，好笑着看向这边：“莫欺他年幼。”

我只转头问那小傻子：“好吃吗?”

小傻子点点头。

“还吃吗?”

又点头。

我两手一摊：“没了。”

姜梧低头乖乖往嘴里扒饭，只眼睛还圆溜溜瞅着桌上那碗几乎无人动的蒸肉。

不敢说也不敢问。

阿娘常笑，我和姜梧生错了性别。

丹丹说我在京城不务正业得出了名，劝我收敛。

可我不在意这些。

我喜欢跟着阿娘去布庄，看她们挑花染布。喜欢跟着阿爹去野外，学骑马射箭。

顽劣被禁足时，祖父在院子角落的树下打了秋千，给我解闷。

我仰躺在上面，把游记话本子盖在脸上遮阳，打着瞌睡。

耳边树叶沙沙的声音就像催眠曲。

待日落黄昏时，姜梧推开门，邀功似的拿出带回的各种小吃。

后院墙角有个隐蔽的小洞。

那是姜梧偷偷凿的，好接我遛出去玩。

丹丹来了，我们三个累了便躺在树下休息。

丹丹午睡被梦魇惊醒，姜梧小大人似的念叨：“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儿。摸摸手，魂儿不走。”

我在一旁笑他小大人。

我以为这样的欢乐是我一眼望到头的一生。

殊不知，它正在发生扭曲。

称之为，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