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几个月之后，小花姐生了，生了一个女孩！

村长家看到小花姐生了一个女孩之后，就对她一阵打骂。

“说她是一个赔钱货，连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在农村没有生出儿子，这是一件大事。

尤其是对于村长家来说，更是一件大事。

当初村长之所以给自己的儿子娶小花进门，就是为了延续香火。

如今小花姐生了一个女儿，处境可想而知。

所以很多农村妇女，甚至比男人还要重男轻女。

不是她们想要这样，而是她们没有办法。

因为在农村里面没有生到儿子，会抬不起头的！

那一天，我路过村长家门口，看到了小花姐被虐打的一幕。

“该死的赔钱货，谁让你这样洗衣服的？”

“看我不打死你！”

只见村长的老婆王婶，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对着小花姐一阵抽打。

“求求你，不要打我了！”

“呜呜呜……好痛！好痛啊！”

小花姐不停地哭喊求饶，可是王婶丝毫没有停手。

“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你还有什么脸呆在我们家？”

“告诉你，下一胎你要是不生出一个儿子，看我怎么打你？”

啪！

啪！

啪！

……

说着，手里的鸡毛掸子不断打在小花姐的身上，打得小花姐满地打滚。

“呜哇！呜哇！呜哇！”

而在一旁婴儿车的女婴，也被吓得嗷嗷直哭。

“你也是一个赔钱货，给老娘闭嘴！”

王婶对着一旁的孙女大吼道。

“妈，你不要这样说她，她还小！”

“你还敢犟嘴了，看我怎么打死你？”

看到小花姐竟敢犟嘴，王婶打得更加狠了。

站在门口的我，顿时看不下去了。

“王婶，你干什么？怎么可以随便乱打人？”

我走了进去大吼一声。

“哎哟，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老杨家的嫩芽仔啊！”

“我教训我的儿媳妇，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婶看到我一阵阴阳怪气地道。

“你打人就是不对，你这是犯法的！”

我义正言辞的道。

“犯法？”

王婶顿时不屑地笑道：“在这个村我们家就是王法，要是不服你可以去报警啊！”

“我……”

我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就算是我报警，等警察来了最多就是说几句。

等到警察离开之后，小花姐一定会迎来更加猛烈的毒打。

“王婶，你也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你说小花姐是赔钱货，那你就不是赔钱货了吗？”

我苦口婆心的道。

“好你个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

“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到我的话语，王婶顿时就怒了，挥舞着鸡毛掸子就要打我。

我一把抓住了鸡毛掸子，瞪着眼睛道：“王婶，你要是打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现在的我已经是十六岁了，个子将近一米七。

听到我的话语，王婶一下子认怂了。

“好你个嫩芽仔，你给老娘等着，我去叫我老伴看怎么收拾你？”

王婶扔下一句狠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小花姐，你没事吧？”

我急忙上前扶起小花姐，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你赶紧走吧！”

“等一下村长回来，你就麻烦了！”

小花姐满脸焦急，急忙推我离开。

“小花姐，那你保重！”

我没有办法，只好离开了。

10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见到小花姐了。

因为我要备战高考，所以也没有时间回去。

期间我听说小花姐又怀孕了。

等我暑假回来，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噩耗。

小花姐去世了！

原来小花姐难产，大人跟小孩都没有保住。

听到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那一天，我摘了一束丁香花来到了小花姐的坟前。

只见小花姐的坟孤零零的一个小坟包，墓碑上刻着简单几个字——牛小花之墓！

“对不起小花姐，我来晚了！”

我把丁香花放在小花姐的坟前，满脸自责道：“小花姐对不起，下辈子再让我爱你一次！”

“小花姐，你说你最爱丁香花，我写了一首歌唱给你听！”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当花儿枯萎的时候

当画面定格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

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你走了

留给我一生牵挂

那坟前开满鲜花

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啊漫山遍野

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啊有人在唱

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尘世间多少繁芜

从此不必再牵挂

……

凄凉的歌声回荡在荒野之上，正如小花姐的一生充满了坎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