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是皇帝下旨赐的。
李禛轻易是不能动她一根头发的。
可如果她变成了刺客的话……
“李禛,你可真厉害。”
温黄靠在暗室的墙上,勾唇,佩服却又嘲讽的笑了。
李禛,你可真厉害!
一箭三雕!
一来,她温黄是刺客,也就意味着她娘杨氏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么杨氏当初辱骂李禛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那些话。
就都不是真的了。
李禛的名声,就保住了。
二来,当初朝臣纷纷落井下石,借机弹劾李禛和他爹宁国公,逼着李禛必须娶了温黄这个农家女。
现在温黄成了刺客。
那么这些逼着李禛非娶温黄不可的大臣,可就有嫌疑了。
三来,温黄在新婚之夜动手杀夫,自然婚姻就作废了。
李禛保住了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不会被那位继母抓住把柄。
还能顺便报复一下温黄的娘亲,杨氏。
“妙,真的太妙了,李禛,你有这脑子,当一个将军真是屈才了!”
“真是个……狗男人!”
温黄笑着笑着,就气的开始骂娘了!
这个狗男人,你搞自己的计谋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拉我做垫脚石?
现在好了,她成了刺客,小命估计要保不住了!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保住自己的命!”
温黄靠在墙上,皱着眉头想办法。
办法尚未想出来,门“嘎吱”一声打开,两个男子走了进来。
这两个人,她见过。
是李禛的手下。
就在她娘到国公府门口,闹着要上吊之后第二天,就是这两个人,披甲执剑,带兵围了她家。
翻箱倒柜、掘地三尺地找东西。
可问他们究竟要交出什么东西,他们又不说。
最后,他们连被角衣角针线筐子都找了,盐罐茶罐米缸也都砸了。
还对她爹娘,以及两个弟弟用了刑。
尤其是她娘杨氏,闹上吊没死,差点被这两人打了个半死。
两人在温家折腾了一整天,方才离开。
“你们是来杀我的?”
这两人身上都带着强烈的杀气,温黄本以为他们要杀自己。
岂料,其中一个竟解开了捆住她的绳索。
干什么呢?
温黄正纳闷,便见他将那绳索往房梁上一甩,打了个死结。
望着那个套,温黄瞬间明白了。
“这是要给我做个上吊自尽的假象,连上堂分辩的机会都不给我?”
打结那个看了她一眼,冷笑说:“你若之前有这点聪明劲,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说着,他冲另一个使了个眼色。
两人就过来逮她。
“等等!”
温黄猛然后退一步,叫道:“你们要找的东西,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两人对视了一眼,问:“你知道我们在找什么东西?”
温黄:“长、命、锁!”
两人都是神色一变。
他们在找什么,从来没跟这家人透露过。
即便用刑,也只是让他们交出将军当年的东西,并未说明是什么。
依照他们的经验来看,温家人应该是真不知情。
再加上,李禛当年是几经辗转,才流落到了他们家的,所以,那东西说不准是到温家之前就丢了的,他们便没有再为难温家人。
可谁知道,这温黄居然真的知道?
还准确的知道是“长命锁”。
那个打绳结的男人,眼神微眯地问:“你家里人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温黄:“让李禛来跟我说话。”
“呵!”
他冷笑一声,“锵”拔出剑来横在她脖子上。
“你还想继续讹他?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有本事把剑再靠近点!我一头碰上去,你们就永远也找不到长命锁了。”
温黄也不怕,直接冲他挑起一只眉毛。
那人赶紧将剑收了回去,恼怒又狼狈地说:“你等着!”
……
一刻钟后。
已经换下喜袍,穿了身精美的黑色窄袖常服,看不出受伤痕迹的李禛,气宇轩昂,一身贵气,冷冽冻人地站在了她面前。
他的眼神落在房梁的套上,眼神无比嘲讽:“又上吊?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在意你的死活?”
这是什么话?
难道他们半夜来杀自己,不是李禛指使的?
温黄立刻指着那两位手下说:“是他们想吊死我,并非我想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