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别的鞭绳抽向寒景,他不躲,深深挨了我一鞭子。
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我要让他跪下!
可他又是一匹养不熟的狼,一把硬骨头,死死不肯曲腿跪下。
我要让他向院子里的这几十条人命忏悔,要让他赎罪!
手腕一动,袖间的匕首滑出,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直直刺向寒景的心脏。
「公主,妇人之仁必不成大器,逼不了宫,报不了仇。」
我心里一惊,他是如何知晓,如此一来更不能让他活着!
寒景五指紧紧握住利刀,不让它在前进半分,鲜血从指骨处沁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他面不改色,眼神依旧冰冷。
「公主,为了没用的人杀我不觉得亏吗?」
「还是说,你怕我将大不敬的秘密告知天下人。」
手中的刀再一次用力,知道我秘密的人都要死。
寒景像是看出我的用意,微眯着锐利的双眸,微抬下颌,随后示弱地跪下来,但依旧挺直上身,只是短暂的臣服。
「公主殿下,只要你助我回到北国,届时我定倾尽全力帮您报仇。」
「到时候,您父母的怨屈自会天下大白。」
他故意戳我软肋,
我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为家父家母报仇,不惜一切代价的报仇。
但,牺牲无辜之人的性命不是我计划之内,我的手只沾恶人的血。
「他们未曾害人,只是我的一个幌子。」
我与那些男宠除了在众人面前拉拉扯扯chanmian至极,私下里都是当成好友,拿银子办事罢了。
甚至其中有些男宠对我有恩,向我透风报信。
我闭上眼睛,想要强压心里的悲寂,无奈没用,泪水还是涌出。
「当初……我不该救你。」
语气满是悲凉。
寒景朝我蹙着眉,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为那些没用的棋子哭。
「公主当初若是不救我,当场便会死。」
这次我算是明白,寒景是条不折不扣的疯狗,为了避免他再作乱,我将他关入地牢,断了他五天五夜的食物。
直到这次宴席,才将他放出。
阴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原以为他会饥饿不堪,脸色苍白,但事实完全相反。
他脸上完全看不出被人虐待的痕迹,还是沉默寡言,挂着冷冰冰的神色,仿佛脸上遮盖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公主虐我不成,还想要喂我毒药。」
我抬眸瞥了他一眼,随后将手中的毒丸塞进他口中,
「今日宴席,你若是出了差错,我可不保你的命。」
带身为敌国质子的寒景踏入宴席开始,无数大臣的目光便放到我身上来。
以前是带男宠登宴,现在是带质子登宴,怎么看怎么像与皇帝故意作对。
不过也是,我身上的兵权就是免死金牌,无论我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被处死。
一旦兵权被我交出,不用想也知道皇帝会立刻下令将我斩杀。
宴上我故意露出沉于美色的痴迷表情,就连坐着也要倚在寒景的怀里,时不时拽着他的衣裳让他低头喂他吃的,甚至抬起袖袍遮挡着我和他的脸,装作亲昵姿态。
他唇角勾着笑,低头含住我递给他水果的指尖久久不松。
我下意识沉着脸想要打他让他松嘴,
寒景揽着我的腰,将我抱放在他的腿上,神色暧昧,笑得格外灿烂。
他咬着我的耳朵,语气充满玩味:「公主,做戏要做全套。」
「连这点亲近都接受不了,怎么让人信服你是个废物呢。」
男人刚要低头擒住那张咄咄逼人的红唇,便被人打断。
「妹妹好生雅兴。」
三皇子南宫泽晃着扇子自顾自坐在我身旁,神情要多张狂便多张狂,
「卿儿换男宠的速度令为兄着实惊讶,毕竟几日前还在我房内……」
话说一半,南宫泽用扇子挡住嘴不说了,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多想。
一个废物皇子,一个贪图美色的公主,看起来也十分的登对。
我冷冷看了南宫泽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他当成哑巴。
寒景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拽着我的衣袖将我紧紧拥入怀,表情像是受到极大背叛而委屈。
「公主有我不行,还要和别人欢好,真是令人伤心。」
「难道我一人还不够满足公主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