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有渊有点怀念，“这倒是真的。魔君那个老头也有两下子，本君宰他的时候，还废了一把好刀。”

姬未晚叹了口气，“萧泽道友是你师尊。”

苍有渊诧异地看他，“你在怜悯一个魔头？”

姬未晚没有说话。

苍有渊不屑道，“圣人。”

【苍有渊的残暴彻底响彻六界。

他成了暴君的代名词，就连魔道的人都畏惧他。

逆他者亡。

苍有渊坐在大殿之上。

下面的人战战兢兢，“回魔君，姬未晚发了檄书，昭告天下诛、诛魔……”

苍有渊大笑，转头看我，道，“姬未晚这是从小玩上瘾了？”

我苦笑一声，“也许。”

苍有渊收了笑意，居高临下看着所有人。

“既然姬未晚想当正邪相争里的白道圣人，本君奉陪到底。”

我和苍有渊从不良山一路往扶云宗所掌控的地方而去。

所到之处，凡人皆是不敢高声语，恐惊苍有渊。】

我道，“桀纣之行。”

苍有渊道，“不吵不闹，挺好的。”

呸，烂人！

【苍有渊一路上虐杀了几个小宗门，他们不投靠姬未晚，也不臣服苍有渊。

发黑的血浸泡着开膛破肚、断肢残腿的尸体，那几个宗门成了苍蝇蛆虫的仙境。

我给他换干净衣袍的时候，被他身上的血腥气熏得想吐。

他连头发丝都泡了血。

我一摸，手上全是。

苍有渊看到我表情，掐住了我的下巴，阴鸷地看着我，“你怕我？”】

我确实怕他，身在幻境外，看到那张沾着血的脸。

我似乎都感觉到了腐臭的血的味道。

【我不敢看他的眼，“没。”

苍有渊看着我的发旋，神色莫名，“本君既希望你怕我，又不希望你怕我。”

沉默着帮他换了干净的衣袍。

我准备退出房间。

他背对着我，“苏云遮，你得杀人。”

我僵住。

苍有渊继续道，“你觉得姬未晚怎么样？”】

我看智障一样看苍有渊，“你果然脑子有病！你居然觉得我打得过姬未晚！？”

苏晨星讷讷道，“重点是这个么？”

苍有渊道，“青梅竹马反目成仇，多有意思的戏本。”

姬未晚的笑意撑不住了，“我不觉得。”

苍有渊摊手，“反正是假的。”

【我又偷偷联系了姬未晚。

姬未晚似乎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我不安地看着他，“他让我杀人。”

姬未晚问，“杀我？”

他向来聪慧，我点点头。

我焦虑地用指甲扣挖自己的手指，“他在逼我彻底站边。”

姬未晚的声音很平和，“你想站在哪一边？”

我突然发怒，将桌子上的茶水全都扫到地上。

“你也在逼我！”

姬未晚也不生气，“你知道，我没有的。”

我冲着他发脾气，指责他，“你有！你和苍有渊都在逼我！逼我选谁！”

姬未晚看上去诧异极了。

他道：“是你自己选择跟着他，却又不愿意和他一同万劫不复。苏云遮，你是个胆小的自私鬼。”】

镜像外的我们连呼吸都变得很轻。

【我闻言，瘫在地上。

我自嘲道，“我崇拜他，强大，肆意妄为，这个世间没什么能束缚住他，我希望能和苍有渊同行。”

姬未晚道，“无绳之人， 都会走向毁灭。”

我仰头看他，眼睛干涩。

他的神情就像是庙堂里的泥像。】

苍有渊很得意。

他看着我，就像是吃到鱼的猫，“苏云遮，原来你还挺崇拜我呀！？”

我板着司马脸，“反正都是假的。”

你看，他永远不在乎是否会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