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回到住处，江河还在酣睡。

我沉默的打包着自己的东西。

给江河留了言。

第二天一早，陆昭在楼下等我。

我们没有人说话，车子直奔民政局。

没有哪一对像我们一样，明明结婚，冷漠的却像是离婚大队的一员。

以前我曾跟陆昭幻想过我们领证时的场景，我还煞有介事的做了攻略。

鲜花，头纱，跟拍，一定要给每碰到的人散散喜糖。

「好，你说什么都依你。」

当时只道是寻常。

领完证，江河扔给我一把钥匙就走了。

「刚结婚，可不兴分居。」

可说着不分居的陆昭直到半夜才回来。

喝的醉醺醺，被时安送回来。

时安搀扶着陆昭，看向我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顾念念，你这种人，到底有什么好！」

我看着陆昭，居然产生了一丝莫名奇妙的愧疚。

「是啊，我不是好人，你想办法让他跟我离婚，别惦记我。」

时安带着怒气离开，陆昭烂醉，而我得想办法和他离婚。

陆昭只有睡着才能看出几分以前的影子，那时他总是跟在我身后叫姐姐，叫成了一种习惯。

其实陆昭比我大，可是初见的时候，他真的太瘦弱了，看着比我还瘦。

我把食物塞进他的嘴巴，强迫他叫我姐姐，他坐在沙发上，真就乖乖的叫我姐姐。

后来告白时，他也叫我姐姐。

他说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

「姐姐，龙应该藏在云里。」

后来很久我才知道，下一句应该是。

你应该藏在心里。

我跪坐在他面前，姿势虔诚。

陆昭，我是真的希望，你别惦记我。

你最好恨我，离我远远的。

他的嘴里一直嘟囔着水，我到底是没忍心，给他调了杯蜂蜜水，反正他喝醉了，不知道。

我把杯子递到他面前，手却被拉住。

「顾念念，你的老公被其他女人送回来，你都不会生气的吗。」

我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腕，摇摇头。

「其实你们两真的很配，听说时安像个小太阳，很适合你。」

陆昭仿佛要把我的手腕捏碎，可随即无力松开手。

把头埋在我的肩头，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浸湿了我的睡衣。

「顾念念，算了，就这样过下去算了，我不介意。」

陆昭以不容抗拒的姿势解开了我的衣服，本来我还在强烈的反抗。

直到他解开自己的衣服。

他的手臂上是交错的伤痕，看起来像是被刀割的，我闭上眼，失去了所有力气。

陆昭的动作仿佛也带着仇恨，我被折腾的昏睡过去。

如同此前许多个夜晚一样。

照样是被噩梦缠身的一晚。

陆昭在我面前以不同的方式反复死去。

车祸、地震，工地掉下来的建筑材料.....

最后的画面都定格在停尸房里，我抱着被白布覆盖的陆昭哭的晕死过去。

有人在摇我。

「念念，醒醒。」

我睁开眼，是熟悉的脸，我有点分不清是四年前还是现在。

「做什么噩梦了，还哭了。」

「我梦见....」

说到一半，我瞬间回神，这早就不是四年前了。

我转过身，语气冷漠。

「被迫进入一段注定不会幸福的婚姻，难道还不算我的噩梦吗？昨晚我梦见，永远也摆脱不了你，这可真叫我恶心。」

说出去的话会刺伤两个人。

我克制着颤抖，陆昭冷漠起身。

「恶心吗，那也好，你凭什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