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为了还债，我打了好几份工。

其中有一份就是在市里的福利院当护工。

这可是个又脏又累，还有危险的工作。

因为福利院里面有不少疯疯癫癫的流浪汉，没有亲人，不知道来历。

照顾这些人很容易受伤。

特别是半年前，来了一个疯老头！

这老头嘴里面胡言乱语，并且脾气暴躁，谁接近都是咬人、抓人、打人！

搞得护工都不爱管他。

就是我心肠好，看老头可怜，一直在照顾他。

不嫌弃老头脏，好动手。

把他照顾得很不错。

慢慢时间长了，老头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不经常发疯了，并且特别听我的话。

即使闹情绪只要我出现，就能安静下来。

现在听说疯老头又不安分，我急忙和小南告辞，去了福利院。

到了地方，果然见疯老头把吃饭用的碗筷砸了一地，满地打滚。

别的护工都是束手无策，我无奈上前，又是安抚又是劝，终于把疯老头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在我要离开疯老头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他趁别人不注意，往我裤兜里塞了一张纸条！

出门我打看一看，只见上面有一串数字，像是身份证号。

还有一句话。

【找到我的女儿，给你一千万！】

我看了丝毫没有在意，也不信。

不知道这老头又在犯什么疯了？

还一千万，你以为你是大富翁啊！

和白燕妮老公一样！

不过想想，这老头也挺可怜的。

现在连姓什么、叫什么，有没有亲人都不知道。

其实福利院也试图寻找过老人的亲属，在报纸上发过寻亲启事。

但这个年代谁还看报纸啊？

所以根本就没有回信。

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我送外卖，天天走街串巷的，可以自己发寻亲启事啊？

那样是不是更有效率么！

想到这里，我在手机上找出了一张疯老头的照片，打印了几百张。

09

第二天白天，继续送外卖。

同时开始在一些主要路口、宣传栏、地铁、商超附近张贴老头的寻亲启事。

因为这是我的个人行为，没有和福利院商量，所以我没有留福利院的地址和电话。

留的是我个人的手机号。

小南又恢复了男装的打扮，但在我的眼中，当然是不一样了。

中午，我们都在休息站吃饭。

王经理来了。

他一改之前的丑陋嘴脸，脸上还带着笑。

特别是对小南，更是笑容可掬。

“哎呀，吃得太清淡了！这样不行啊？来，去我办公室一起吃，我买了烧肉。”

王经理用手晃了晃手里的熟食袋子。

“不……不用了……”小南拒绝。

“不给我面子？”王经理板起了脸。

小南犹豫了。

还是不敢得罪王经理，进了他个人办公室的门。

我总觉得王经理这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于是就站在了门口偷听。

门不是很隔音。

就听里面王经理龌龊的笑声：“小南，你是女的吧？哈哈！别不承认了！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昨晚我把你们的身份证号录入公司系统里面发现你的性别居然是女的？真是看不出来啊！隐藏得挺深啊！”

王经理的话越来越下流：“我看你身份证上的照片可诱人了！嘿嘿，妥妥的小美女啊？来，让王哥看看你的真容……”

“王经理不要！”

“别怕！现在你喊不要，一会儿让你爽了就得喊不要停了……”

“杰哥救我！”她在呼救！

“喊那个沙比有什么用？她是不是早知道你是雏儿，把你办了……啊！”

王经理正在大放厥词，我已经破门而入！

按着王经理就是一顿暴打！

打得他直学狗叫！

“哎呀……开除……开除你们……哎呦……”

“不用你开除！爷不干了！”

我又狠踹了王经理一脚，然后扭头，拉着小南的小手就离开了快递点。

这完全是下意识地动作。

等出了休息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

刚想松，却被小南抓紧了。

她睁着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杰哥，我想一辈子跟着你！”

语气娇羞，却又无比坚定。

我真被感动了。

“小南，你不嫌弃我穷？”

“杰哥，只要跟着你，吃糠咽菜我也愿意！”

小南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

但却被我推开了。

“杰哥，你不要我么？”小南的语气显得很委屈。

“不是……现在你是男装，我们两个人抱着会很奇怪的，我怕被人误会。”

小南闻言，噗嗤一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