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人发现杨姗姗受伤了,立刻如临大敌。
由此我也可以看出,她在家中的地位,绝对是公主那般的。
西河村比其他村镇都富裕一些,家家户户的房子都是类似四合院的模式,听说是因为村长“励精图治”的原因。
杨姗姗的父亲,开了一辆路虎车,本来在外面钓鱼,但听说女儿受伤了,立刻回来了。
“没什么,多亏了他,帮我背下山的。”杨姗姗指了我一下,顺带丢来一个白眼。
“小伙子,谢谢你啊。”
我被迫留下来,吃了一顿中午饭,然后才赶回去,把二叔和奶奶急的,若是再晚点,就要发动村子里的人来找我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经常遇到杨姗姗,不过爬山没有再去了,只是玩一些别的,偶尔也聊聊天,互相之间,有了更多的了解。
一转眼,已经大年三十了。
父母终于卸下了工作,回到了清水县。
冬天已经到了尽头,真是好的消息,温暖的春风呀,就要吹醒了大地。
到处都是年的味道,我感受到的,却是寂寞深,又温暖,交错的情绪。
唐柒怎么样了?她过的还好吗?
我不知道。
小村里的年夜,要热闹的多,只是礼花没有那么绚烂。
那一晚,全部人都好像聚在了一起。
“陈默,你才出来啊,快快快,来帮我放礼花,可好看了……”
我看到杨姗姗那晚的样子,只觉得她太漂亮了。
过完年之后,因为高三开学比较早,她便回家了。
临行的时候,我们去了河边,一起抓鱼,然而一无所获。
她嘱咐我,一定要记得她的电话号码,等回到了江城约她去玩。
我答应了下来,和她告别。
十七岁,遇到的人,总是难以割舍,因为这段时间,是人生最宝贵的,青春。
冗长的假期,令我有些迷茫,等回到家的时候,作业已经堆成山了。
我果断的去找了大力,他的手已经好多了,正在家里玩电脑。
其实我很多时候,一直在怀疑大力在装傻,因为他玩游戏的时候,真的蛮机灵的。
“喂,你就这么看着我一个人做啊?”
大力打得正兴奋,杀掉了一个水怪,才一边吃薯片,一边道:“默哥,这种事情我真的帮不上你忙啊,我写的字太丑,都被老妖婆给记住了,你要是敢让我写,那还不被发现,到时候就是两个人挂了。”
“有难同当,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我道。
大力已经沉溺于游戏世界了,哪管得了我。
“默哥,洛克说过,人生的磨难是很多的,所以我们不可对于每一件轻微的伤害都过于敏感,在生活磨难面前,精神上的坚强和无动于衷是我们抵抗罪恶和人生意外的最好武器,我觉得你要不就不做了,随便编个理由,要不然,就咬牙坚持走完这段路,我已经写了一份,再写会死人的。”
我听的耳朵都痛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一件极品的装备,我……”
“为兄弟,两肋插刀,我义不容辞,默哥你说这话,咳咳,铠甲给我,我帮你做一本。”大力立刻旋转了过来,一脸认真的看着我,捏了捏拳头。
我实在不想对付这些可恶的作业,然后用他的电脑,登上了账号,将我那件蛮王铠甲,丢给了他。
第一天一直到六点,我才回家吃饭,晚上一个人在卧室,不由自主,我就拿出复读机,放了王菲的那首《爱笑的天使》。
第二天,依然是在大力家赶作业,终于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完成了艰难的抗争。
我松了一口气,收起所有的书,然后回家了。
谁把夜色,变得那么美。
我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回味着过去那些美好的片段,忽然有点期待,新的学期到来,其实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高二下学期,有个香港富商,来我们学校,捐献了一座孔子铜像,整个学校都在忙这件事情,一开始就和我想象的新学期不一样。
捐赠仪式上,我们就这么排成了方阵,傻傻站着,呆呆看着。
“唐柒,你找到你要的鸢尾花了吗?”
田小小拉了拉唐柒,睁大眼睛问道。
唐柒抿着嘴,摇了摇头,道:“还是没有,现在就差那一株鸢尾花,标本集就齐了。”
我在后面听着,忽然想到了杨姗姗,觉得应该有空的时候,打个电话问问她,兴许还能和唐柒化解一下之前的恩怨。
“喂,你和陈默和好了吗?”田小小小声的对唐柒问道。
唐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孔子铜像揭开了那掩盖的红布,掌声热烈。
我看到了底下,那四个金漆大字——万世师表,但心里十分不屑。
老师们一幅虚伪的做派,恭维着捐献铜像的团体,似乎完全违背了教导我们的那些大道理,看来这个世界,金钱的作用,实在是很大。
大概是因为,从小父亲就灌输我那些虚伪的儒家思想,我对这次的活动,持完全反对的态度,在冷风中耽误了大家那么多时间,简直可恶,我心里有个念头,等放学趁没人的时候,去那铜像面前,狠狠的吐几口口水。
厮磨了很久,一早上的时间,也花了三分之二,我们终于回到了教室。
“陈默、大力,你们两个去资料室,把咋们班的书,全都搬过来!”班主任吴小英,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后排的我和大力。
我不情愿的站了起来,然后往外走去。
大力哼唧了一声,大叹一声,嘀咕道:“刚想睡个觉呢。”
吴小英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整天游手好闲,还拖烂班级的平均分,能干点事情,也算对大家补偿补偿,谁不想去?”
我走到了教室外面,才狠狠碎了一口,骂了一句:“顶你个肺!”
“喂,你们说什么呢!”
大力精神一振,立刻回头道:“不是我说的啊吴老师!”
我暗骂大力没出息,如果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这家伙肯定是个内奸。
“吴老师,我说帮大家搬东西是应该的,顶呱呱。”当然,我也没有那么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