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身后“砰”地一声门响,虞归晚跌跌撞撞闯入一个未知的世界。
尽管她知道这里只是会所的休息室,但漆黑不见五指的环境令人心头惶惶。
虞归晚停驻脚步,心里莫名的有点慌。
她不敢上前,便摸索着身旁墙壁上的开关。
这时她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精气味,还有一种似有似无的荷尔蒙气息。
而后者仿佛正在不断地变得浓郁。
忽然一声沉重的呼吸声传入耳畔,虞归晚身体一颤,这房间里真的有人。
“热……”
低沉的声线在空气中迅速传播,她在黑暗中睁大双眸,仿佛这样就可以看得真切。
战煜舟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蓝湾会所?更奇怪的是傅晨林火急火燎地把她叫过来。
“战总……请问,有什么吩咐?”同样的问话,但此刻虞归晚表现得小心翼翼。
她警惕地慢慢走过去,几米外的遮光窗帘将庭院内柔和的灯光挡得密不透风。
周遭实在是太黑了,只有在耳边的呼吸声愈发清晰,荷尔蒙的气息也越来越浓重。
“战总,是您吗?”虞归晚感觉到心在怦怦跳,她试探地问着突然眉头顿蹙。
“哎哟……”
疼,好疼!
一瞬间虞归晚叫出声,眼泪差点流出来,小腿不知撞在什么东西上,那酸爽感难以言喻。
弯腰揉了几下腿,她伸手摸索着通过触觉辨别出原来撞上的是木质雕花床头,细腻的包浆手感光滑。
虞归晚正在思考以怎样的方式安全地查探状况,突然听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撕裂开。
随着她的一声尖叫,被丝巾将双手捆绑在床头上的男人突然挣脱束缚。
“战……战总不要!求你,求你放过我!”
声线颤抖着哀求,拼命阻止他的举动。
“不要吵!”战煜舟吼了一声。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
然而虞归晚想不通,这些天来战煜舟都对她表现得彬彬有礼,怎么会突然发狂般粗暴。
她不知如何摆脱他精瘦却强壮的身躯,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都被更强大的力量吞没。
……
不知过了多久,虞归晚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脚尖刚触碰到地面,就感到腿肚不由地发抖。
灵魂像被撕碎又重新拼合,塞回她精疲力竭的身体。
“战煜舟……”
虞归晚轻唤男人的名字,可他却浑然不觉,躺在床上发出酣睡声。
泪无声落下,强烈的耻辱感蛰痛着她的心灵。
虞归晚在黑暗中找到甩出好远的衣服,拭去泪水奔出房间,她垂眸呜咽着硬生生地撞在一个人身上。
那股淡雅的古龙水香气和战煜舟颇为相似,身形同样高高大大。
傅晨林站在庭院内,看到虞归晚哭着冲出房间,本想拦住她安慰却撞到一起。
这是之前战煜舟的意思,他曾暗示过在外面一旦发生类似状况,他不会接受与任何不干不净的女人发生床笫之欢。
而虞归晚是一个例外。
“虞小姐,你没事吧?”傅晨林摇头轻叹,随即表现出关怀拿出手帕。
“别碰我!”她倔强地抬手拭去泪痕,恶狠狠地瞪着傅晨林,将手帕打落在地上。
“对不起,今天的事情……”傅晨林皱着眉头满面无奈,他试图委婉解释得到虞归晚的谅解。
然而虞归晚正在气头上,刚才的羞辱如同火钳烙烫着她的心。
“你们两个都是混蛋!”她狠狠咬着发白的嘴唇,推开傅晨林拂袖而去。
回到酒店,虞归晚站在门口止步不前。
想到明天也许还会必须面对战煜舟,她是真的想一走了之。
然而酒店薪水高还有小费,但唯一令她迟疑的原因并非为了钱。
虞归晚想早点把当年欠战煜舟的那笔钱还清,这样才能真正和这个男人从此再无瓜葛。
想到这里,她拖着酸痛的身体走进酒店大堂,心却像山火燎原后的草木。
本来这些日子她渐渐对战煜舟卸下防备,心底潜滋暗长的好感刚刚萌芽,就在今晚被这男人一把火烧成灰烬。
走进电梯,她按下zongtong套房所在的楼层,一脸沮丧地垂头不语。
叮!
电梯在三楼停下来,这一层是宴客大厅。
林音和几个同事刚忙完走进来,瞥见发丝凌乱,衣褶皱的虞归晚不禁连连咋舌。
“哎哟,这不是虞管家么?怎么看着像被人那个了,是不是今晚战总没回酒店,你缺钱出去赚外快了?”
刺耳的冷嘲热讽冲击着虞归晚的耳膜,她缓缓抬起无神的双眸,怒火中烧却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