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瞬间涌出,陆辞背后的衣衫立刻被浸润成一片鲜红。刀刃宛如毒蛇,洞穿了目标后没有任何延迟,迅速缩回了林夕亭袖中,只在陆辞的后背留下一道细小的伤痕。
“避开了要害,不过短时间内他应该也无法行动。”林夕亭神色一冷,一边说着轻轻揉了揉她那纤细白嫩的手腕。
这一刺林夕亭没有留手,以至于震得手腕都有些酸痛。
领头的黑色西装男人谄媚地一笑,随即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收起了锁链。
“还以为免不了一场恶战呢,看来还是我们林大小姐手段高明。”
“少来。”林夕亭白了一眼,语气中对这个男人并无好感,“咱们都小看他了,好在有柳叶袖刀在身边,寻常刀刃即便偷袭得手,也刺不进他的护体灵力。”
说罢,林夕亭便不再理会黑西装男人,而是走近了陆辞。陆辞此时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柳叶袖刀之中似乎还有某种麻痹意识的毒素,否则即便受伤陆辞也不至于这么快昏死过去。
林夕亭将陆辞的身体翻过来,接着用力扯下挂在他脖子上的月牙玉锁,自己收了起来。
“你们先带他回去,免得一会失血过多真的死在了这里。”
黑色西装的男人不敢违抗,微微颔首,便有两个人上前将陆辞驾起,朝着巷子外走去。
乌黑的巷子里时不时刮着冷风,透过树影的月光点亮了小巷中唯一的一点生机。在这种偏僻又肮脏的角落里似乎没人会注意到,每个人都像是一只蚂蚁,无论活着或是死去,都没有任何区别。
在所有的手下走后,林夕亭也准备离开,可此刻却又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挡在面前的人宛如与黑夜融为一体,似乌鸦般轻轻落在林夕亭面前,一言不发却拦住了林夕亭离开的路。
来人与林夕亭对峙着,一身黑衣裹着他瘦削的身材,脸上戴了墨镜,大大的镜片遮住他的半张脸。墨镜下的脸庞乍一看是个清秀俊俏的男人,或者说是少年更加合适,这张脸看起来比林夕亭还要稚嫩上几分。
“是父亲叫你来的?”林夕亭没有给出任何好脸色,面对来人直接质问道。
少年依旧沉默,面对林夕亭的质问只是摇了摇头。
见他这幅模样,林夕亭忽然笑了,眼神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
“那就是你私自行动了?你知不知道我有权直接处决任何妨碍我任务的人。”
林夕亭说话时柳叶袖刀的刀尖已经探出袖口。这种距离下林夕亭绝对有自信在一秒内刺穿面前人的喉咙。
“东西已经到手了,还留着他做什么。”少年倒没有被林夕亭的话吓到,沉默了几秒后,才低声开口询问。
林夕亭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随后便直接无视了他,自顾自向前走去。
只是这一瞬间,眼前狭窄的巷子仿佛突然间被无限延长,尽头通向黑暗,又好似是被黑暗吞没。阴影从四面八方涌来,这一刻林夕亭四周已经没有了方向的概念,只有无尽的黑暗与静谧。
“不回答我,你走不掉的。”
“墨影,你当真想死?”
最后一句话里,林夕亭已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银色锁链好似变戏法般从手中出现,顷刻间锁链又一分为三,在黑暗中不断延长着。
三根锁链是活物一般,即便在纯粹的黑暗中也没有放弃找寻猎物,耀眼的银光在黑暗里快速流窜,在银锁的追捕下,墨影的气息终究是没能逃过,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锁链便锁定了目标,对着远处的一团黑暗层层环绕。
“只要有灵的存在,便逃不过缚灵的追捕,即便是你的鸦魂也一样!”
此时的墨影已无处藏身,缚灵将其牢牢锁着,在黑暗中划过一道银色的轨迹,迅速拉回了林夕亭面前。
与此同时,柳叶袖刀再次从林夕亭的袖口弹出,刀刃上闪烁着淡蓝的微光,柳叶袖刀现身后,刀身散发的寒气立刻填满了周围,冰冷刺骨。
墨影被拉过来的身体快速接近着刀刃,锋锐的寒芒一闪而过,似乎连一点声音都不曾发出,只一瞬间便刺进了墨影的身体。
“哼。”
林夕亭冷哼一声,亲手杀死墨影后眼神中也未出现一丁点怜悯与愧疚之色,仿佛墨影的死与她毫不相干一般。
只是要将柳叶袖刀从墨影身体中拔出时,林夕亭却又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刀刃仿佛刺入了一滩粘稠的泥潭,越用力拔反而陷得越深!这时林夕亭才发现周围的黑暗并无一丁点褪去的迹象,墨影根本没死!
“唉……”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似在诉说着万般无奈。只是这其中,又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夕亭,你当真要下死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