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看到前面的老张,浑身颤抖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大吼,他几乎用冲的速度,往前爬着。
我看他这种反应,也不敢回头看,更不敢想身后究竟是什么玩意,只是使出吃奶的劲,拼命的往前爬。
身后的那怪声,也离我们越来越近。
由于这段通道是前面宽,后面窄,而我和老张又是往外逃,所以没几个呼吸,就能站起来,从爬变成了跑。
随着那古怪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也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却看的我,心脏都停顿了几秒,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我看到,在我的身后,通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团扭曲的女人脸,一张张叠在一起,那种感觉,别提有多惊悚了。
这女人脸,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些女人脸都挤在一起,不停的往我这里爬,看的我是头皮发麻,立马就回头对老张喊了起来,让他跑快点。
老张没说话,只是速度更快了,显然,他比我更害怕这些没表情的女人脸。
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跟,身后也不知道多少张女人脸在追着我们。
用个夸张点的形容,那就是,气氛就像拉满的弓,弓弦紧绷着快断了。
我是既担心身后的那些女人脸,又担心老张的速度会慢下来,别提有多紧张了。
不过好在,我和老张是往外跑,越往外通道里的空间就越大,速度也就越快,那些女人脸,离我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到了后面,那些女人脸,更是被我们俩给甩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这样,我和老张,总算是有惊无险的从通道里跑了出去,来到了那发现三班长号子的地方。
身后已经没了女人脸的威胁,老张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很是狼狈。而我也没好到哪里去,靠在石壁上,喘着粗气,感觉胸口都要裂开一样。
虽然说,这段通道并没有多长,和部队里的训练没法比,但那种生死一线间的精神压力,却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就连老兵也是一样,毕竟现在也不是战争年代,九成九的兵,都没有见过血。
我靠在石壁上,感受着身后的阴凉,整个人都精神了越多,勉强给自己点上根大白条,又给老张扔了一根。
老张接过大白条,也不客气,叼在嘴里吞吐起来。
我见他抽起烟,人也放松了下来,就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在那个半透明怪卵里。
老张被我一问,身体立马就顿住了,我能感觉到,他在害怕。
这让我更好奇了,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或者说,什么样的恐怖经历,才能让一个老兵,一听到问话,就忍不住恐惧。
不过,老张还是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原来!
昨天夜里,大概是凌晨两点多,也就是老张换班守夜的时候,他路过半截岗万户坟,鬼使神差的就往里瞄了一眼。
结果他却看到,在一个老坟后面,好像蹲着个女人,在瑟瑟发抖,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虽说昨天夜里是十五,天上下着鹅毛大雪,还出了个毛月亮,但是老张父亲是红卫兵出身,他从小就不信什么牛鬼蛇神,于是老张就凑向前,想问那女人怎么在这里。
但是等他走到哪老坟前面,仔细一看,却差点没吓个半死。他看到那女的,竟然只有一个人头,根本就没有身子,还趴在个死兔子身上,使劲的啃。
老张当时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下意识的就想跑,但是他是个兵,又是守夜的,出于责任感,他就没有第一时间离开,站在原地想查看清楚,那女人头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可还不等他靠近那个女人头,就感觉浑身发麻,仰面倒了下去,看东西也越来越模糊。
说到这里,老张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
然后他才继续说话,他告诉我,说自己虽然看不清东西,脑袋里也蒙蒙的,但是意识却也清醒着,他最后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捆住了,然后往前一直拖,慢慢的经过一阵天旋地转以后,落到了个很有弹性的,像是床一样的地方。
而这句话刚说完,老张脸色却突然一变,指着我后面,惊出声,“不好!那些女人脸!”
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就看到一张没有表情的女人脸,木然着贴在我身后的石壁上,由上而下死死盯着我。
更恐怖的是,这张女人脸,离我不足二十公分。
二十公分是个什么概念,就是一个男人的手掌那么长。
这么近的距离,我甚至看到了,那女人脸的边上,有很多毛茸茸的触须,很是渗人。
也就是我看到女人脸的同时,它也动了,直接对着我的眼睛就扑了过来。
瞬间,我心跳就顿住了,感觉所有血液都冲向了大脑,整个脑海里都是空的,只留下一个念头:躲不过去了!我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我心里都绝望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原本瘫坐在地上的老张,也不知道那来的力气,竟然在地上一个扫堂腿,直接把我挑翻,一阵天旋地转过后,重重砸在了地上。
摔的我感觉骨头都裂了,但也正是因为这一摔,我几乎是刚落地,就来了个懒驴打滚,然后立马跳了起来。
这时候,那女人脸,也因为没抓住我,而掉到了地上。
我心里一股无名火起,又是后怕又是愤怒,拿着工兵铲就往地上的女人脸上劈了下去。
就听见噗嗤一声,一股绿色的汁液从女人脸里飚了出来,溅了我一手。
那女人脸在工兵铲下,挣扎了几下,不再动弹,应该是死了。
这让我想到个可能,提着工兵铲就把那女人脸举了起来,凑近仔细查看。
之前因为离得太远,所以我都没法看清楚,现在能近距离观察,我倒是想知道,这女人脸,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等我看清楚以后,却更加疑惑了,一开始我以为这女人脸是鬼,但是后面的经历却否定了这个猜想,而现在看来,这个女人脸,更像是个瓢虫一类的节肢动物。
这个节肢动物的背后,有着很古怪的花纹,和女人脸一模一样,黑暗中,咋一看,跟个女鬼似得。
而把它翻过来以后,则能看到很多的腿,大概有10根,每一根都有三个关节,上面都是细密的绒毛,很坚硬,由于害怕可能有毒,我也没敢用手去碰,把这个东西扔在地上,就看向老张。
老张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脸上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见我没什么事,就松了口气,说这里太危险,咱们俩呆在这里休息,真是蒙圈了,还是赶紧逃命才对。
这话在理,我当时不会反驳他,就说行,赶紧跑吧!
只是,这时候,我身后的通道里,却又有了动静,那是什么东西在摩擦着石壁的声音,刺啦刺啦的,有点刺耳。
我和老张对视一眼,相互回头盯着那通道里。
通道里能有什么?
当然是那些背后有着女人脸的怪虫,那摩擦着石壁,刺啦刺啦的声音,起码成千上万只,才能搞出这种动静!
也就在我们意识到这个可能的下一个呼吸,通道里,出现了无数张女人脸,全都扭曲的挤在一起,拼了命的往外钻。
看到这一幕,我和老张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大吼出一个字,“跑!”
话音落地,我拔腿就往前冲,用足了吃奶的劲,还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身后,那些长着女人脸的怪虫,则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