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莫御庭甩上了门,继续心无旁骛的工作。
耳边恢复了静谧,他一直维持着高效工作到了十二点。
抬头才发现病床上空空如也,那个女人呢?
竟然没有进来?
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啊?
他起身舒展筋骨,同时打开了病房的门,却看到楚夕歪在长椅上,手里抱着一本杂志……
莫御庭垂了垂眸子,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立了好一会儿,他才抬步,弯腰抱起楚夕回了病房。
“妈妈,兮云想你……”她咕哝着,似是梦呓,让人听不斟酌。
他淡瞥,扯过被子要给她盖上。
下一秒手却被楚夕给抓住了,力量十足,真不像个在睡梦中的人。
“子辰,我愿意……今晚在游艇等我。”
莫御庭猛然一滞,楚夕这个女人在叫谁的名字?
子辰?游艇?
她要做什么?给他戴绿帽子吗?
还是……欲擒故纵?
呵,真好。
“楚夕,醒过来!”他再度捏着她小巧圆润的下巴,力道骇然。
楚夕想挪动脑袋,逃离这股力道,却挣脱不开。
她痛得睁开眼睛,眼底还是睡梦中的迷离,极为勾人,“你……”
咔嚓!
平地一个焦雷乍起!
“啊!”楚夕吓得坐了起来,直直地抱住了莫御庭,“打雷了。”
果然是欲擒故纵!
“松手。”他真是厌恶极了这种手段,从小到大太多女人对他用了这样的招数,而眼前的女人无疑是最无所不用其极的一个。
咔嚓,咔嚓。
楚夕身体颤抖,她最怕的就是打雷了,此刻怎么可能松手!
“不要,求你了……”软糯的颤音,柔软的身体,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心生怜惜。
可是,莫御庭是谁?
南国莫家的嫡长孙,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二十六年来得到了世人无法想象的关注,也承受了世人无法想象的磨难与考验。
他厌恶女人,更厌恶处心积虑要接近他的女人!
“脏。”他大力扯下楚夕的手,无情的甩开。
咔嚓!
焦雷还在继续。
楚夕心头惶恐骇然,根本无力与莫御庭计较,只得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祈祷着该死的雷声赶紧过去。
可是,雷声易过,眼前的情景却是挥之不去……
七月大雨夜,在这样的雷声中,她父母的车子翻下山崖,她眼睁睁看着血淋淋的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自己的生命里。
“不要!”楚夕死死抓着棉被一角,瞪着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
“楚夕,你在装什么样子?”莫御庭冷眼旁观,“不会是亏心事做多了——嗯……”
他身体绷紧,眼底撕裂!
这个女人竟然吻了他?强吻了他!
“雷声最怕的是吻,人一接吻就听不到雷声了……”耳畔似乎还响着霍子辰安抚的磁性声音。
楚夕已经有些失神,疯狂的在莫御庭的唇上掠夺着。
他毫不留情的扯着她的胳膊,要将人拉开,可是却在触及那咸咸的泪水时怔住……
她哭了?
嫁给他两年,她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地到处惹是生非吗?
竟然会怕打雷?
“你!”莫御庭再度怔住,楚夕竟然将舌头挤进了他的口中,“滚开!”
人虽然甩开了,可是刚才那股柔软与酥麻的感觉却是久久停留在感官上……
楚夕脑袋晕晕的,撞在枕头上时,她没有再起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莫御庭抹了把唇,恨不得将人拖出去劈了,她竟然敢强吻他!
但,该死,这感觉为何……不错?
——
昨晚对楚夕来说更像场梦……
雁过无痕的梦……
转天一早起来,楚夕怔怔的看着洁白的天花板,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倒不是因为莫御庭走了,而是一切如昨,她并没有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她洗漱完毕后,原本还想着出院去外面看看,却没想到莫御庭立在门口……
楚夕无所谓的扫了一眼莫御庭,转身坐回了病床。
白皙的小手轻轻捻起杂志,翻看着。
“这两天你最好老实点。”莫御庭拧着眉,心想这女人是什么态度!
当他愿意来看她吗!
“那可不一定。”要是有人像昨晚那般来打她主意,她可不会忍气吞声。
只是这话听在莫御庭耳朵里就变味了,他一步迈过来,抢过楚夕手里的杂志,看到名字的瞬间他微愣了下,她在看《财富》?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很快他的愠怒占了上风,“楚夕,我警告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她微抬眼皮,“什么身份?莫太太吗?”